刻會退……”
“時辰到了,刺客不會來了,伺候國主去歇著罷!”蘇伏淡淡笑道,“安心去歇著,某會於旁側守護,刺客不來便罷,來了,必教他們有來無回!”
他刻意將“有來無回”四字咬得極重。
“是是是……”果然唬得總管心中害怕,便令眾人攙扶國主往外去。
燭火搖曳,眾人影子映在窗紙上,亦搖晃不定。
待到門前,月華透過廊簷,投進來一些微光,斜斜地照射出一道影子。太醫、總管並學徒國主,統共有四五人,為何只有一道影子?
此詭異情狀愈來愈扭曲,待欲跨越門檻之時,無聲無息地,自眾人身上投出一道若有似無的氣機,融入那道影子裡。
月華突地隱去了,一陣寒風拂入殿中,將燭火吹滅了去,霎時一片黑暗。
“啊呀,起風了,要下雨了,快些帶陛下回去……”
說話聲間,沒有光,卻有影子,詭異的影子緊束,凝縮成了一柄利刃,直刺毫無所覺的餘繡衣。
“嗤——”
一聲悶響,關鍵時刻,餘繡衣似有所覺,慌亂回頭之際,便抬左臂一擋,影刃毫無阻礙地刺穿了她細弱藕臂,鮮血自另一端激射,噴得她滿臉都是。
但好在,影刃之勢阻住了。
“蠢女人!”蘇伏早有所察,不由暗罵一聲,對其意圖,腦子微微一轉,便即明白過來。對黎家影子的刻骨恨意,令她不惜手臂洞穿,也要留下他們。只怕今日這一戰,她等太久太久了。
說時遲,那時快!
餘繡衣完好無損的右臂閃電般探去,在這途中,明光乍現,照亮整個大殿並緊緊將那影刃攥住。
“啊啊啊!”影子居然發出驚悚慘叫。
蘇伏略感驚奇,旋即將目光落在餘繡衣的手套之上,聯想她拼死要取到罡煞,只怕便是為了這光的緣故,似能剋制影子。
電光火石之間,蘇伏敏銳察覺國主與總管等人身子一縮,徒剩一襲衣物落地,本體早已化作不可見的影子。
餘繡衣猛地將影刃拔出手臂,不顧疼痛,左拳一握,拳風宛如烈火燎原,嗤嗤地將影子絞成齏粉。
慘叫聲戛然而止,影刃崩碎,數道氣機散碎,穿過那衣物,便即形成人形,其中一個赫然便是宦官總管,此時他臉上早已失去多餘表情,漠然地望著兩人。
若非其青筋鼓脹,還看不出他受到重創。
餘繡衣御使明光,使用酷烈手段,將其被影刃洞穿,血流不止的手臂灼燒,暫時止住了血。
“有趣,真是有趣……”不知何時,那些衣物盡都恢復成人形,正是太醫與其學徒,盡都漠無表情,惟有國主一臉詭異笑容,“竟用此自殘方法,重創本座下屬,真教本座大開眼界,若不曾記錯,你是十三孃的後人罷!”
國主仍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甚因氣血兩虧,臉色慘白。
他陰測測地冷笑,望了望蘇伏,又望了望餘繡衣:“老大本體早就不存了,餘晴竟還能生出你這樣水靈靈的女兒來,嘖嘖,耐人尋味吶!”
“不過,小姑娘,不要緊麼,你娘當年之所以落得那個下場,全然是因你身旁那個男人,若非他大鬧黎家,與你娘生死相鬥,使其重傷逃遁,黎家怎也不會放棄你娘……”
餘繡衣因痛楚而蹙眉,對此恍若未聞,只輕輕撕下衣角,將傷處包紮起來。
蘇伏好整以暇地倒了一杯水酒,卻沒有喝,而是傾倒於地,劃了個圈,似要以此祭奠誰一樣,微微一笑,說:“師兄此生最憾,乃不曾酒醉,今以此水酒祭奠,告慰師兄在天之靈。”
又倒一杯,望了餘繡衣一眼,笑道:“這一杯敬十三娘,某當年立道基,她出力良多。”
國主嗤笑道:“蘇伏,你以為你們逃得出去麼?若你能答本座一個問題,本座說不定仁慈,放你一馬!”
“你究竟是如何看穿我偽裝?我們黎家影子,絕無缺陷!”
不知何故,蘇伏的笑容愈來愈燦爛:“大鄭國背後站著法相宗,國主哪怕病入膏肓,也不該是半隻腳都踏入棺材裡。某第一眼見你,便知你用秘術控制了他軀殼……”
“妖鬼……你的氣息,某永生難忘,那日妖獸山脈,必是你偷襲……”
第九百五十三章:國主之死,疑雲縈繞(下)
蘇伏的笑容燦爛,聲音卻有些低沉,道:“妖鬼……你的氣息,某永生難忘,那日妖獸山脈,必是你偷襲,殺死石泰師兄的便是……不,當日你已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