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乃是巫王宗少宗主雪烈,師尊,人已到齊,可以開始了!”
但見那華服青年,一頭深紫長髮,一雙黑睛冷淡之中略帶審視意味,掃過場間眾人,止在蘇伏身上頓了頓,便停在杜挽傾身上。
同在神州,杜挽傾的名頭實在太過響亮,他輕聲一笑:“書山公子,想不到此次竟能受你邀請,在下應該感到榮幸呢,還是應該感到害怕?”
“雪烈道友請坐!”杜挽傾意味莫名地笑道,“那就要看道友與貴宗的態度與選擇了。”
雪烈徑去落座,也不知讀出深意也未,道:“家父正在閉關當頭,故不能親至,望能諒解!”
荼毒當即望向杜挽傾,見他微微點頭,便向江河使了一個眼色。
江河心領神會,向著殿外高聲叫道:“帶進來!”
眾人好奇望去,只見兩個法相宗弟子押著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其身為玄鐵鎖鏈捆縛,不由自主地被推搡進來,來到眾人近前,一個弟子喝道:“你這賊匪,還不快快跪下!”
說著便一腳踹向他膝蓋,大漢吃痛,卻半聲不吭,上身仍屹立不倒,止惡狠狠盯著眾人。
那弟子面上頓時掛不住,靈氣湧下足三陽,便欲重重踹去。
“罷了,不要將人分三六九等,他雖窮兇極惡,也與我們一般乃是有血有肉的人,沒有必要非要他跪不可。”杜挽傾擺手叫住他。
那大漢卻不領情,冷冷道:“哼,少假仁假義假慈悲,你們大門閥全都是一副嘴臉,老子早就看透了!如今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老子皺一皺眉頭,便不姓洪!”
杜挽傾微微搖頭,淡淡道:“洪允,神州五大惡盜之一,孤山盜大當家。孤山盜成立於十年前,其時天道盟解體,神州烽煙四起,各大門派爭持不下,令爾等雞鳴狗盜之輩趁勢崛起!”
“七年前,大康慈雲縣十六個村鎮,男女老少,雞犬不留,所過之處,盡有你洪允親筆血書!而那場報復,不過源於慈雲縣縣令在你未修道前曾斷過你一樁案子,使你受了牢獄之災!”
“六年前,雲山城境內,有一萬兩千嬰孩無辜慘死,死前盡都受到可怕折磨,屍體便拋在野外,引八境二十六城百姓義憤,質疑雲山城統治地位,其中十六城叛亂,此次內戰持續三月,減損人口數十萬!”
杜挽傾的聲音愈來愈冷:“三年前,孤山盜與鐵刀匪聯合,暗算四家大小商行,三個綿延千載的老商行統共六千多人,無一倖免……”
眾皆驚駭難當,此人竟是如此窮兇極惡之人。
此後杜挽傾一件件,一樁樁,如數家珍般把其惡行一一道來,說到殘忍地方,簡直駭人聽聞!
“不論我們大門派如何爭持,向來也自制,不會牽連無辜凡人。爾等惡行,罄竹難書,洪允,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杜挽傾此時此刻的憤怒,發自內心,自有一種森嚴法度。
洪允為他氣勢所迫,一時怔怔無言,末了他硬著頭皮道:“那又如何,與老子相比,你們大門派殺的人就少了嗎?有多少散修被你們迫害?”
“這種惡人,直接殺了便是,何必多費唇舌!”紀隨風冷冷說道。
杜挽傾淡淡道:“憑一個盜匪,不可能做到如此惡事,直到半年前,我才查出神州各路盜匪,許多都與黎家有關,這便是我邀諸位聚在一起的用意!”
蘇伏不由恍然,心說黎家這是自尋死路,不過他們大概是想象不到,太乙聖地會出現這麼一個正直善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聖子。雖說知人知面難知心,但杜挽傾確實給人如此印象。
他利用眼角餘光打量雪烈,自其身上,確有一種神力交織之感,若他沒有記錯,此人乃是黑提的親生哥哥,這巫王宗果然便是巫王所立。
只是不知,杜挽傾邀請巫王宗是何用意?
杜挽傾頓了頓,又道:“在下本待領著同門,將神州各路盜匪剿滅。然盜匪之來由,與我等門派爭持有關,若神州太平,絕不會出現盜匪。況且,盜匪也是人,落草為寇,不定亦有苦衷。故此,在下認為應從根子上絕了盜匪作惡!”
蘇伏一一觀察眾人神情,心中頓時有數,雲照翎與席玉香,針對的是黎家,黎家一除,神州自然空出許多位置,可以緩和各大門派之間的關係。
他心中冷笑,只怕除了杜挽傾,其餘人等都不將此當做義舉,而是神州勢力革新必要的事。
第九百四十七章:逐步蠶食,仇人相見(上)
“自根子上杜絕,只怕太乙聖地亦有責任,莫非太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