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非得抽他幾個耳聒子……”
見火老非但隨他入來密室,還一副義憤填膺模樣,蘇伏請他入座後,無奈說道:“人死如燈滅,他生前再如何罪惡,也都煙消雲散。何況陸主事還是青衣恩人。再者言,火老是如何看出來青衣不願?”
火老把眼一瞪,理所當然道:“倘是情願,多多少少會表現出一點對陸元昔那小子的情意,可你看她如何呵斥那小子,老夫就看不出來有什麼地方有情意……”
蘇伏笑道:“往往兩廂情願,才容易被拆分開來。這世間多的是如此不公道,或難以言述的苦果,倘不願吞這苦果,自然要起來抗爭,結果反而就不甚要緊了!”
火老嗤笑一聲:“兩廂情願?你還真敢說,青衣那丫頭眼高於頂。不不不,應該說真界就沒有男子能獲得她芳心,你小子憑什麼說青衣喜歡你?”
蘇伏攤了攤手,無辜的眨了眨眼說:“小子不過打個比方,意為人往往無法與喜歡的人在一起。至於青衣是否有意中人,或這意中人是我與否,都要另當別論。”
火老面色微微肅然,卻不再玩笑,認真道:“倘老夫沒有預計錯誤,兩日後,亦是秘境徹底出世的日子。當日天道盟必要舉軍來攻,或還會發生一遭今日之事,你做好如何應對的準備了麼?”
“換言之,你是否亦在圖謀秘境?”
蘇伏笑道:“這都被您看出來了……”
火老怒道:“老夫是在說正經事,小混蛋不要給老夫嬉皮笑臉。從你識破老夫是黑袍會之後,老夫便知你圖謀不小,到底是什麼仗恃給你這般膽子?”
蘇伏沉默片刻,才道:“需要爭命時,不論是與天道爭,還是與人爭,爭不過的結果,就只有死亡而已。我修道至今,遇到過許多險境,能夠一一化解,不是因為‘仗恃’,而是我有一顆不願屈服的心。因不願屈服,就不願如此等死,就要去爭。我的命途,自要由我自己掌握,否則我努力超脫,又有什麼意義?”
“火老,這是我的戰爭,你不要參與進來,結果是好是壞,都應該由我自己承擔。每個人都有義務為自己爭命,您老也是,莫要死在這可笑的爭鬥裡。對於真界而言,這是一種巨大損失。對於我而言,還想有一日真能與您老請教煉丹術。或許……”
說到這裡,蘇伏又露出微笑,繼言:“或許有一日,我也能開宗立派,到那個時候,希望您老出山幫我,做小子宗派的首席煉丹師……”
“啊呸!”
火老老眼閃爍光澤,笑罵著說道:“你這個混蛋小子以為自己是個甚麼人物,居然敢妄想開宗立派。沒有大宗師修為,想也不要想。還有老夫,你以為老夫是什麼人,便是大門閥請我,都被我拒絕,你這個小混蛋拿什麼來請我?”
蘇伏少有的豪情萬丈道:“憑我有朝一日,定能屹立真界頂點之上……”
火老不由爆笑,差點沒笑岔氣,他邊笑邊喘氣,有氣無力道:“你……個小混蛋……倘有那一日,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蘇伏笑道:“有此言便就足矣!”
火老笑聲漸漸停歇,卻忽然自懷裡取出一個有些老舊的儲物袋,他的臉上顯出緬懷,說道:“老夫曾經有一個弟子,你們長得甚是相像,就連性子,都是一樣的固執。這也是老夫留你在丹藥鋪做工的因由。”
蘇伏拱手道:“火老助我渡過了一段最艱難的日子,這份恩情不敢或忘!”
火老擺了擺手,卻自那老舊儲物袋中取了一個錦盒,他輕輕掀開這盒子,便有一股濃郁的丹藥香味溢位來。只見那錦盒裡,是一枚約米粒大小的丹藥。如此微小,卻散發無匹濃郁的藥香。
蘇伏聞了之後,竟覺精神微一振。正不知所以,火老出神的望了一會這丹藥,卻又合上錦盒蓋子,將之遞過來,道:“不要忙著拒絕。裡面是我那得意弟子自己研發煉製的丹藥……”
“它喚作噬心丹,雖然只有一枚!”他帶著淡淡傲意,“服用之後,能夠短暫壓制一切傷勢,當然,包括神魂上的傷勢!”
蘇伏身體一震,望著手中錦盒:“這……如此貴重……您那弟子怕不會同意罷!”
他是首次聽聞此丹之名,典籍都未有記載,顯確是自主研發煉製。能夠自主研發煉製,此人對丹道一途的天賦該有多麼令人眼紅啊。
火老淡淡道:“他死了十幾年了!”
蘇伏張了張口,只得苦笑說道:“對不起!”
火老道:“我曾想了許多方法為他續命,然凡人終無法抵抗天命。老夫虛歲兩百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