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譏諷道:“小蠍子,你那點花花腸子以為能瞞得過我?不用激我,究竟什麼事那麼難辦,居然令你想出威脅我的辦法?”
柳無邪咋呼道:“你果然屬狗的,我的心思居然都被你聞到了!”
見絡羽臉上有點難看,他方才笑道:“關於綠林盜之事,你有所耳聞罷?”
絡羽心中一動,不動聲色道:“是又怎樣?”
柳無邪並未留意到他語聲的變化,繼言道:“前段時日因太淵令的緣故,引出了微煙老頭與落日老頭。這兩個老東西都藏得甚深,竟都完善了己道,渡劫成功,成就大宗師修為。我對落日那老頭的神通甚是好奇,不若你我聯手,將之逼出來瞧瞧,如何?”
絡羽心頭微震,這兩個都是廬州舉足輕重的人物,分別代表著玲瓏閣與天工坊。這二者莫非要在此劫崛起?倘真是如此,愈是臨近劫末,勢微的西都,必愈是困難重重!
想此便道:“此事可行,你定個時間罷。”
柳無邪搖首道:“此事不得急,你我二人怕力有未逮,還要賴你去請出沈書萱,那自戀的臭女人從來不給我好臉色,也就你才能說動她。倘你將她請來,你師弟之事一筆勾銷,我絕不再作計較。”
絡羽淡淡道:“散修盟仰著東都鼻息,倘你以東都身份傳令師相權,還怕她不來?”
柳無邪道:“如此強令,她便是來了,亦只束手束腳,裝模作樣一番便是,怕反而拖慢你我!”
絡羽似乎成心與他過不去,又冷笑道:“你那個南離宮相好的,修為較之你我都要高得多,不如請她來好了。”
柳無邪聳了聳肩:“倘你不怕死,這話倒可在她面前說上一說。前次去親近她,反遭驅趕,丟盡了臉面。你道你魔劍臉面就要比我大一些麼?”
絡羽不答,轉而道:“南離宮近來好生安靜,教人難以適應。接連發生如此多大事,按說葉璇璣性子,絕不會坐視,遑論另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青華夫人?”
柳無邪道:“青華夫人已有千載未在人前顯身,怕是準備渡劫事宜罷!她本是妖族,渡劫要艱難一些。至於南離宮,就近與佛門爭鬥得劇烈,許是正恢復元氣。只是我心底總有一個強烈預感,璇璣此次怕會現身……”
絡羽詫然一瞬,遂皺眉道:“她來此做甚?”
柳無邪齜了齜牙,殺機森然的說:“倘說是為蘇伏而來,你信是不信?”
絡羽未答,他復斂了殺機,淡淡道:“她來了也無用,青衣行動,盡都掌握在我手中,他一個小修士,又能翻出什麼浪花?”
第五百九十二章:被封印的記憶
話分兩頭,話表血河顯化,惹得眾散修惶惶不可終日,這才知曉留下這個決議是多麼愚蠢。此時此刻,他們都將青衣婚禮拋在腦後,一心只想要逃出城去。
然此城已徹底戒嚴,不許進亦不許出。各大勢力盡遣精銳,每個角落都有黑虎宮的黑雲騎甲冑錚錚與坐騎嘶鳴的聲音,迫使所有人都只得躲在家中,生怕冒頭就被當做天道盟的奸細抓起來。
魔門入城兩個多時辰,此類例子不勝列舉,已有十數個散修枉死,是以無人再敢挑戰魔門權威。
天工坊藥堂屋頂,蘇伏本來從容盤膝靜修,自打屠狂走後,他的身形就未動過分毫。
但當曲沐騰空時,他就突感有異,心間一動,睜開眸子,入目是曲沐這個魔門真人祭出的血陽尺。然而卻非這法寶之故,他凝睛細望,這張並不如何出奇的臉孔,卻激起了他記憶深海的浪花。
“他……該死!”
這張平時都難以想起,似乎被他遺忘的,頗為痛恨的面孔,是那麼的扭曲,猙獰。
蘇伏豁然立起,殺機難以抑制的湧出來,這也是沒有來由的,就好似面對松濤一樣,這份發自心底的刻骨的仇恨,憤怒,仿似都被調動至極限,恨不得殺將過去,將之斬於劍下方才解這恨。
“他……是誰……”
就好像松濤一樣,他也記不清這張面孔的主人如何與自己結怨,努力的去想,意識仿似歸到蘇家滅門那一夜,百多人口,在天崩地裂之中,盡都化作一簇血花為那夜添了一份慘烈。不知誰燃起的大火,管家受命抱著自己向府外逃,當時的他只一副迷惘樣子,怔怔望著火光之中,那一個個驚恐的染血面孔,宛如受到世間最極致的酷刑,而後生生被抽離魂魄,親眼望著自己的**一點點融化,湮滅在大火之中。
他來到真界之後,就能望見靈體,是以可以望見他們的魂魄,即是天道烙印被神通秘法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