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身份修為根底。
兩人已經聽蘇伏說過,有一個大敵降臨真界,在沒有完成一百零八顆竅穴的凝竅之前,都不能暴露行藏,是以一再叮囑二人小心再小心。
蘇伏徹底的一窮二白了,他對外物本就不如何在意,也就緩和一下氣氛,到了二人該出發時,他又淡淡囑道:“此去劍齋,我手書的親筆信,定要送達劍主手中。你等劍道,皆由我親手教導,其中有許多得益於劍齋,你二人此去,將小姐帶回來以後,就留在劍齋,替我守護百年。”
聞著此言,兩人連忙跪倒下來,恭敬的叩首之後,方才齊聲應道:“公子(先生)再造之恩不敢忘,百載之後定當歸來侍奉……”
兩人心中何嘗不知蘇伏用意,說是守護劍齋,實則是給二人一個天大機緣。
誰道是最恨別離,相處十載,名分上是主僕,卻沒有那麼多拘束,別離之前,總有些難以道盡的心緒。
蘇伏望著兩人臉上難過神情,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吾輩修道之士,念頭通達,百載晃眼即過,切作小兒女姿態,就此去罷,我已為你們啟開通道!”
兩人收拾心緒,再一叩首後方才起身,遂任由蘇伏動作,身形一閃,便離開了這個冷清卻很溫暖的地方。
……
青州,金鱗城。
承元三十七年冬。許是氣候轉暖,這一年的初雪非常的晚,十二旬月才至,劍齋上下依例舉行過蕭南離祭禮,便由劍主李道純發出劍令,一道由劍光凝聚成的巨大劍狀光影凝於閻浮十八峰上經久不散。
這意味著這一屆劍齋開門招徒大典正式開始!
……
“不要擠……不要擠,我有重大訊息……不要擠,快給老子讓開路……”
“誰他媽媽的讓你擠我,找死啊你,要打?誰怕誰啊!”
金鱗城自各地湧來龍蛇,約莫有十萬人。這十萬人中符合劍齋招徒考核標準的卻只有萬數之人。其中有六七萬的人要麼是來湊熱鬧的,要麼是十年前落選而不甘心就此沉淪,欲借上屆取得的成績為資本累積,以期獲得再次參與考核的機會。但很遺憾,過了十七年紀的修士一概不收。剩下的,便是過了十七年紀,以期抱著渾水摸魚過關的僥倖心理的修士。
被淘汰的,湊熱鬧的,帶小輩來的,各樣人聚在金鱗城,令維護治安的巡邏隊感到壓力大增。人一多就有恩怨,有了恩怨就有爭執,爭執不過便會動手,劍齋總不能把這些人都殺了吧,那就不是瘋子,而是瘋魔了。
當然,雖不能殺,卻可以讓他們吃一些苦頭。儘管如此,仍然是衝突不斷。
考核的地點在內城,原本的方府被季晴明改成了劍齋外門駐地,而本城太守旬謙言特意將太守府搬遷至別處,以示對劍齋恭敬。
太守府佔地極廣,空下來以後一直沒有機會處置,直到劍齋開山門,旬謙言順理成章的將之改成了一個可以容納下數萬軍隊的大型校場。
而透過了資質、根骨與年紀的稽核,就可以來到第二關,問劍關的會場,亦即太守府改成的校場。
此時源源不斷有修士自外進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談,其中自然不泛心氣高傲,修為不低的孤傲少年,他們大多獨處一角,或與修為相當的交談。
混在這之中,凌遠寒與宮月衣,就顯得非常的普通。
兩人之中,也就是宮月衣長得漂亮一些,吸引到足夠的眼光,不過兩人身上所表現出來的修為,只是氣感而已,實在引不起其他人興趣。
再加上宮月衣雖然漂亮,可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淡漠模樣,誰會想去自討沒趣呢?在這關節上,若是與她起衝突,就不是被淘汰那麼簡單了,在這校場裡,他們還是會節制一些的。
所以兩人處在一隅安靜自修,也沒有多少人來攪擾。他們兩人年紀雖有三十以上,可法體乃是新晉鑄就,骨齡是測不出二人年紀的。
“月衣,你說這些人空有一具好軀殼,這個年紀最高只有陰神修為,是不是太弱了一些?”
不起眼的兩人在角落裡,卻說著驚人的話語。
宮月衣眼都不抬,淡淡說道:“若不是公子,你在這個年紀又有什麼作為?”
凌遠寒露齒一笑,閃著森冷冰寒,卻面帶微笑說道:“我在他們這個年紀,已經殺了不下百個人!”
他沒有說謊,凌遠寒七歲拜入活殺堂,僅僅十一年就殺了不下一百人,且大都是修士。
宮月衣豈會怕他,她冷淡的說:“你殺這樣多的人,只能證明你是一個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