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晁雪松頓時如遭雷擊。
老頭仍是淡淡說:“天威勁已侵入腑臟,不能完全驅除,需輔以藥膳。”
“原來是這樣……”
這位老頭說話大喘氣,險些沒把晁雪松給嚇死。他輕舒一口氣,恭敬地問道:“敢問大師,需要什麼藥膳,能否給晚輩開個方子?”
老頭點點頭,兩個學徒便當場取出桌案,一個研磨,一個鋪紙,很快一張藥方就開好。
侯楚楚發覺這方子倒沒有什麼奇特,就是有一味藥卻讓她心中微微一跳,那可是煉製“小還丹”的一味主藥,喚作“龍膽草”,多生在險惡之地,且極難培養,故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一枚小還丹的藥力大概是百草丹十倍,但二者的價值,卻不以倍數衡量。小還丹在關鍵時刻,興許能讓你撿回一條命。
“劉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侯楚楚心思玲瓏,忙將老頭喚到一邊,小聲地問,“這方子只怕不便宜?”
“一百藍玉左右。”老頭應道。
侯楚楚又問:“需要幾服藥才可痊癒?”
“七服以上,一服早晚各煎服一次。”老頭應道,“不過,縱然痊癒,壽元也不到十年。”
“這……”侯楚楚不忍地蹙眉,“此事還是先不要告訴他。”
“是。”
七百藍玉,就是七千白玉,著實不是一個小數目。
劉大師很快就帶人走了,侯楚楚還是很擔心晁雪松,而且從方才的交談中,她得知他才被騙走四百藍玉,已是身無分文。
“雪松,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侯楚楚小心地問道。
“先治好我哥,再做打算。”晁雪松感激地說,“楚楚姑娘,幸虧你及時趕到,多謝你了。”
“你別這樣說。”侯楚楚幽幽一嘆,“你哥傷在我父親手上,你不怪我,怎麼還謝起我來了。”
“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怎能相提並論。”晁雪松搖了搖頭。
“雪松,這藥有些貴,想要痊癒,需要七百藍玉。”侯楚楚擔憂地說,“你決定怎麼辦呢?”
“這麼貴!”晁雪松嚇了一跳,愈發地愁眉苦臉起來。
侯楚楚心中難過,她想了想,便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美的儲物袋,遞給他道:“雪松,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父親不對在先,這裡面有一千藍玉,你先拿去買藥。”
“不行,我怎能要你的錢!”晁雪松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能要我的錢?”
“因為,因為……”晁雪松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是男子漢啊,我要自己去掙錢。”
侯楚楚一聽,頓時又氣又樂,嗔道:“你就不能先拿著給你哥買藥,再掙錢還給我?顏面真有那麼重要嗎?你哥的病不能拖的。”
“說得也是。”晁雪松感激地接過來,“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他也是糊塗,憑他的修為,想在日曦城賺夠一千藍玉,不是三兩月就能辦到的事。
“對了,你還沒有落腳的地方罷?”侯楚楚笑著說,“現如今城中各大客棧已是住滿了人,你也找不到地方了,不如到我家去安頓。”
“這不好罷,我哥要知道是你家,只怕會發狂的。”晁雪松對方才晁景仁的醜態心有餘悸。
“還有你父親,他怎會同意我們住下?”想起那個威武大漢,他心中更是直打顫。
“我把你們安頓到僻靜的地方,不讓僕人打擾,不讓他們知道不就行了?”侯楚楚熱心地說,“不用擔心,我家很大的,再說你哥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調養,這對傷勢有好處哦。”
“好,好罷……”晁雪松實在無法拒絕這份好意。
……
這小小的插曲,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連話題都算不上,很快就被人遺忘。
而這時,蘇伏正拿著那張怪異的紙,正在看第三遍。
這是由孔黎傳過來的重要訊息,他反覆看了三遍,又將蘇瞳的遭遇前後對照,才終於得出“這不是假的,但也無法肯定是真的”的結論。
而他始終無法理解劉能的動機,莫羽冠的肆無忌憚。
“爹爹,我覺得那個討人厭的和尚不是好人。”蘇瞳心裡有些彆扭,因為據紙上說,智興是孔黎暗中培養的人。
對於智興而言,此次傳遞訊息非常冒險,一個不察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好與壞的界限是非常模糊的。”蘇伏神情微微恍惚,“一般而言,對我們有利的就是好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