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地望著從密室中走出來的衡陽真人。
衡陽真人深吸一口氣:“應有把握渡劫!”
“太好了!”晁補之不由驚喜地叫出了聲。
太行劍派一眾人等盡皆情緒激動,除了雲修。他是唯一一個還能冷靜下來的人,指著衡陽真人手中的“紫極道晶”,道:“這領悟,真的是掌教自己的麼?”
“如不是掌教的領悟,怎會說出有把握渡劫的話來?”鄭西星不悅地道。
“我以為不妥!”雲修搖頭道,“修行是自家的事,無法明悟就是無法明悟,外力只能修補,而無法添磚加瓦,否則不然,劫修何至於如此稀少?”
鄭西星冷冷道:“哼,我看你是嫉妒掌教。你在擔心什麼?我手上的道晶,足以供應你渡劫了,不需做這醜態!”
“荒謬!”雲修聽了大怒,卻不屑與他做口舌之爭,“縱然永世無法突破,我也不會藉助它的邪力!”
“不要爭了!”衡陽真人把手中的道晶遞給鄭西星,長嘆一聲:“雲修,你不是不知太行劍派的現狀,如再無劫法守護,真的難以保全道統。”
雲修也嘆了口氣,微微閉目道:“不論如何,我是反對的,但既然你們都願意嘗試,我也就不想多說什麼了。”
“我要閉關做渡劫的準備!”衡陽真人環視眾人一眼,“少則數日,多則半月,便見分曉。若能渡劫,太行劍派渡劫法門就可完善,若是有個什麼不測,太行劍派就交給你們了!”
“掌教!”
“我意已決,無需贅言!”衡陽真人大手一擺,才從密室出來,卻又馬上返身回去。
……
話分兩頭。
孫仲謀受命前往琅嬛福地,未免找錯方向,他在北海岸的沿海村落租借了船隻,請了數個老水手指路,費去了十數日的功夫,才到了漁民口中的“禁地”外頭。
船隻所在的海域晴空高照,往前數里,目力可及之處,異常的幽深,就連海面上不斷起伏的波浪都顯得緩慢許多,非常詭異。
“仙長,前面我們不敢過去了。”一個水手目視著前方幽深海域,聲音微顫。
“這是怎麼了?”蘇伏自也察覺了異常。
“往常再進數日倒也可行。”水手顫聲道,“自從五年前一場劇烈海嘯之後,這裡就變得非常可怕。我有一個堂弟不小心進去了,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五年前?劇烈海嘯?”蘇伏驚訝道,“那是怎麼回事?”
“我們漁村有一個傳說。”另一個水手說道,“不知是否仙長口中所說‘琅嬛福地’,這裡一直是我們敬奉海神的地方。海嘯發生之前,這裡常常能遇見巨大海獸,傳說是海神的守衛,只要不靠近它們,就不會遭到攻擊。”
“五年前發生了一起海嘯,我們不知因由。那些海獸都不見了蹤影,這裡也變得極為可怕,我有個朋友就曾在這裡遇見過怪物的襲擊,如非鑽入船底下,只怕與他的那些同伴一起葬身大海了。”
蘇伏又問那怪物長什麼樣,水手們說什麼的都有,自然聽不出個所以然。
末了,他取出數錠金子,笑道:“也罷,累你們帶我來此,已是辛苦,後面的路,我自己走即可,這些是一點心意。”
水手們接過,連連稱謝。
蘇伏辭別了他們,鼓了一陣風,把他們送出這片海域,方才向深處進發。
不知為何,愈是往裡走,海水愈是渾濁,血腥味愈是濃烈,漸漸瀰漫了一些霧。
霧也不是普通的霧,而是血霧,並且極為黏稠噁心,蘇伏不得不放出護體靈光,將血霧隔在外頭。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心裡非常震驚,琅嬛既稱福地,縱然不是仙鄉,也應該是個靈性十足的地方,怎會是這般慘烈的修羅場?
蘇伏停駐在空中,捻了個法決,頓有識念深入海中,讓他更為震驚的是,識念如同進入了“血海”之中,愈是深入,血色就愈是濃郁,直到不能往下為止,已全為血液凝成。
收回識念,他心裡有些沉鬱,緩緩調整著呼吸,將靈覺覆蓋身週數丈。
又向前飛了一陣,血霧之中掩映出一個巨大物的輪廓,看著像一個小島。
他不由加快了速度,承載他的骷髏頭,撕開血霧的包裹,發出輕微的撕裂聲。
發出聲響的同時,本能的不安使他馬上停了下來,環視四周,總覺這方海域靜得有些過分,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使得起伏的海面都平靜如湖。
突然,一道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