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隨手寫寫,就成了一件法器,豈不是成了煉器大師?”蘇瞳驚奇地笑說。
“哪有那麼容易!”蘇伏輕舒一口氣,“我入道以來,一心撲在修煉上,外道幾乎不沾,就是因為無法分心多用。任何技藝,一旦到了某個程度,想要突破就很困難了,煉器大師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成就的。況且,這書裡的內容,是我入道以來所有的領悟,只有十五層還少了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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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得道的喜悅
同夜,侯府小院。
乾的活愈來愈繁重,愈來愈髒亂的晁雪松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小院,推開門,又見晁景仁躺在榻上不動。
“哥,我回來了,餓了罷?”晁雪松便去忙活,不多時就把早上的藥渣煎好,又準備了一些簡單果腹的東西。
晁景仁的傷勢嚴重程度超過了劉大醫師的預計,七服藥並沒有徹底痊癒,所以晁雪松又從藥堂抓了三服,把侯楚楚借給他的一千藍玉花了個精光。
喝了藥,吃了東西,晁景仁就又躺下了。
晁雪松有點不解,只得道:“哥,前幾天你不是已經重新振作了嗎?怎麼現在又?”
“因為你還不給我說實話!”晁景仁突然坐起來,數日沒有開口,一開口就是濃濃的火藥味:“你說,你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晁雪松有些迷糊。
晁景仁衝到他身前,用力攥住他的胸襟,怒吼著道:“你答應過我,不去找妖帝,你答應過我的!”
“我沒去找他啊!”晁雪松一頭霧水地說。
“一服藥百枚藍玉,你的錢從哪裡來的?”晁景仁質問道。
“你怎麼知道藥價,難道是……”說到這裡,晁雪松猛然醒悟,侯楚楚根本沒來過這裡,不然晁景仁肯定不會安心呆在這裡,所以絕不是她說的。
頓了一會,他小聲地說:“哥,錢哪裡來的你就別管了,我沒去找過妖帝,你放心好了。”
“難道錢會從天上掉下來?”晁景仁冷冷道,“你不要忘記門派的規矩,小叔的訓導,要是讓我知道你去偷去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晁雪松白天晚上都要受氣,諸事不順,讓他有些賭氣道:“我憑我的本事掙錢,你不要管!”
“也終於到了膩了我這個廢人的時候了?”晁景仁鬆開了他,“嫌我拖累你了?你走罷,我早就叫你走……”
“我不是這個意思……”晁雪松心裡又是一軟。
“那你是什麼意思?”晁景仁情緒激動,猛地將他推倒在地,“你翅膀硬了,現在不由我做主了是不是?我管不你了是不是?既然如此,你趕快滾,管我這個廢人幹什麼?”
晁雪松冷不丁被摔在地上,頓時滿腹的心酸委屈。坊裡的人,除了張三,對他越來越不友善,還經常故意捉弄他。他的活越來越重,時間越來越長。這些他都忍著,沒想到回來還要遭受最親的人惡言相向。
“好啊,你想知道錢從哪裡來,我告訴你,那是我賣身給天工坊的錢,我現在每天打掃茅房,從早幹到晚,時間越來越長,一天只有五枚白玉,全都是為了給你買藥!我連一枚白玉都捨不得用,就是為了給你買藥……”
說著說著,他還是忍不住哭了出聲。終究是個未滿十八的少年。
聽著哭聲,晁景仁心裡一疼,不由心生慚愧,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雪松,對不起……”他也坐了下來,滿臉都是惘然:“雪松,你說我們是不是不該出來的?”
晁雪松抹了一把眼淚:“不知道……”
……
翌日。
蘇伏領著蘇瞳踏出了院門,來到城西一處府邸,是託邵明軒找的一處幽靜之地,作為南離宮的落腳點。
“爹爹,有沒有感覺今日陽光特別明媚。”蘇瞳笑嘻嘻地說。
步上階臺,蘇伏敲響了門,聞言一笑:“總算能出來透透氣了,是你的心情分外燦爛罷。”
門開了,是個十分端麗的姑娘。
內外三人都怔了怔,蘇瞳歡喜地撲了上去:“紫兒姐姐,你怎麼來啦?”
“這樣大的事,我怎能不來。”紫兒笑著攬著了她。“不只是我,瀟湘她們也來了。”
“紫兒姑娘,別來無恙。”蘇伏笑著說。
紫兒盈盈淺笑行禮:“士別五載,你已貴為妖帝,想當年我們初見你時,還只是個難改習氣的散人,這變化真教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