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璇璣習劍,也有數十載;劍齋十年,耳濡目染,獲益匪淺,劍意不在話下。
不知是因為瀟湘的話語,還是首次面對三個男子的緣故,葉清秋的小臉微紅。
可當她的手觸到那柄長刀刀柄時,瞬間像似換了一個人。捆縛長刀的白綾自發鬆動,尚未觸水,長刀和持刀的人就雙雙消失不見。
直到白綾落入湖中,湖面才猛然凹陷出一個深坑。
“二位師兄,縱然揹負罵名,這時也不能憐香惜玉。”來勢兇猛,龍吟笙身子一震,捆縛三人的繩索頓時被一股無形之力震碎。
三人同時取出飛劍,幾乎同時,葉清秋的刀已經到了。
鐺!
她的雙手握刀,以迅如奔雷的速度橫劈,刀鋒齊齊斬在三人飛劍的劍脊上。小小的身體卻蘊含千鈞之力,火星頓時四處濺射,還有勁氣與勁氣的碰撞。
下一刻,紫兒祭出的飛劍就擊中了賈士道飛劍的劍脊。“叮”的一聲,紫兒的飛劍發出輕吟,無形散碎的劍意,從劍尖噴吐而出,如雪片一樣漫湧。
每一片都寒入骨髓,蘊含致命殺機。
賈士道連受兩擊,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身形微退,手腕一翻,銀亮劍身頓時面向紫兒,刺目的光使後者本能瞑目。
“流炎!”
賈士道輕喝,身子突然向前倒在湖面上,火光迸現,其身似箭魚,從雪片的間隙穿梭而過。
“紅蓮!”
眨眼來到紫兒腳下,身形凌空盤旋,“咻咻”聲中,飛劍舞動光寒,偏又帶著熾熱的流炎,並交織成一朵絢爛的蓮花。
“呵呵,好漂亮呀。”
瀟湘發出一聲輕笑,玉手輕捏了個地動印,紫兒腳下的湖水頓時拉出一面水牆,與蓮花兩相碰撞,化為漫天的水汽。
紫兒對此視若無睹,劍指微動,雪片加急加劇。
“破塵式!”絕塵用力撐開葉清秋的刀,劍意瘋狂注入飛劍,又從飛劍激射而出,化為十倍數量的細小劍氣,竟將雪片連同紫兒的飛劍一起推了回去。
葉清秋藉著後退之力猛地旋身,刀光劃出一道圓弧,向絕塵的腰際砍去。
劍氣爆發時,她的刀就已劈到了絕塵的半尺之外,縱然換成蘇伏,也來不及反應。
誰知龍吟笙像早有預料一樣,側身一劍探向葉清秋的喉間,他料定她必定收手,若不收手,必然血濺當場。
誰知葉清秋偏偏出乎他意料,非但不退不避,暗色的劍身上突然散逸出黑、白二色氣場。
“戮絕開刃!”
一聲冷叱,長刀本已提至極限的速度驟然提升十倍,化為殘影,竟是打算砍斷絕塵後,順勢將龍吟笙一起殺死。
驚人的爆發力和酷烈的心性讓人目瞪口呆。
就在此時,三人腳下的水面突然破開,一柄飛劍從湖中探出,精準地擊中幻化成殘影的戮絕刀脊。原來賈士道一擊不成也不戀戰,借水汽隱匿蹤跡,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救下了二人。
“叮”的一聲,戮絕受這一擊,去勢雖然不減,卻由平砍改成斜劈。
絕、龍二人以此生以來最快的速度低頭,刀鋒貼著二人後腦勺劃過,凌冽的寒意直撲後頸,霎時全身冷汗。
說起來慢,這幾個回合的攻防,卻只在短短兩息間。
兇險之處,直讓人提心吊膽。
葉清秋一刀劈空,身子瞬時一翻一縱,便回到了後方。
六人重新對峙。
絕塵灼灼望著那柄刀,說出了開場以來第一句話:“不錯的刀,不錯的人。”
龍吟笙笑眯眯道:“師兄甚少夸人,他說不錯,那就一定不錯。”
“那當然啦,”瀟湘比自己受了誇讚還要高興,“也不想想是誰家的孩子。告訴你們哦,我們家清秋殺的禿驢比我們三姐妹加起來還要多。”
商州戰事素來甚少外傳,要不然葉清秋的大名,早就傳遍真界了。
要知道,二十多年前,葉清秋初次出現在日曦城,觀海禿驢就說戮絕已經沾了數千個禿驢的血。二十多年過去了,誰知刀下又添了多少亡魂。
龍吟笙好奇道:“她前後的轉變未免太大了,這又是什麼緣故呢?”
“戮絕乃殺道至尊,又是……”瀟湘說了一半,卻頓住了,嘻嘻總結道,“總之,這是一柄兇刀,用它的人不能帶有絲毫感情,才能完全駕馭它。所以清秋每次握刀都會沉浸入斷情絕心的狀態。”
紫兒微微一笑:“我說兩位,有必要在此地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