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因是臉色陰沉之極,“沒那麼容易!”
宛如金蟬脫殼般,他整個人突然化為一道黑煙,而原地只留下他的衣物,以及所有纏繞他的劫氣。
劫氣已相當劫魔,失去目標,立刻朝著目標所在衝了過去。
卻見那黑煙閃電般追上了靈慾,並如巨蟒一樣纏上他,把他全身上下都捆了個嚴嚴實實。
黑煙的頭一陣扭曲變幻,露出一張詭異的臉龐,兩隻眼睛像畫在黑布上的兩條白線,看不見眼瞳,鼻子也見,惟有那張嘴,像高明的丹青聖手所畫,栩栩如生。
怪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尖牙:“本王最討厭以這副面貌見人,你把我逼出來,以為走得了?”
靈慾深深皺眉,掙了兩下都沒能掙開。
劫氣追上來,試圖重新纏繞黑煙,卻只是在靈慾的身上徘徊,根本觸控不到黑煙。
“沒用的,本王乃是世間絕暗所出,以你的位業之力,還影響不到本王。”因是冷笑。
靈慾已經感應到那提著火錘的怪物追上來了,他依然冷靜地開口:“只要你放了我,無論什麼條件,本座都答應你。”
“你先告訴我,你跟那孽畜是什麼關係。”因是不說答不答應,反而先為自己謀取福利。
靈慾被心底本能升起的不安感催促著,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隱瞞:“數劫以前,我本是吾佛座下佛陀之一,法號金光,寶光是我師弟……”
因是一聽,立刻破口大罵:“原來是你這混賬東西……靈慾被你奪舍了?”
“不錯!”靈慾點頭,“很多事都是三聖的命令,本座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只要你願意放了我,我可以幫你們對付他,毀滅聖界,也可以讓本座脫離他的鉗制。”
“真相來遲了啊。”就在這時,虛空緩緩湧出較為微弱的劫氣,並形成兩個人的模樣,赫然是邪尊與冷夜。
邪尊神色淡淡地看著靈慾:“從我加入東都那一天開始,我就開始懷疑你,沒想到真相果然跟我推測的一樣,你根本不是靈慾。”
此二人出場竟有劫氣相隨,靈慾怎會認不出來,這正是位業之力的先兆,不由眯起眼睛:“本座知道你五道同修,但沒想到你有這樣的資質。”
“相信本座,”他誠懇地說,“本座也想脫離聖界的掌控,誰又不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呢?假如早知道你有如此資質,本座定然全力培養你,好讓你接掌魔主位……”
“收了你的算計吧。”邪尊淡淡道,“葉啟心死了,莫羽冠也死了,東都已經不復存在。事實上,東都早已失去了最基本的魔性,這樣的東都不要也罷……至於魔主位,我早就預定了……”
說罷帶著冷夜退到了百丈開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靈慾心底的不安愈來愈濃烈,他勉強笑著開口:“王上何必與我過不去呢,外域素來不犯地府,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與我為難,初有佛祖恐怕會責怪王上……”
“閉嘴,金光。”因是總管冷然說道,“既然當了魔主,就像個魔主一樣,求饒是魔主會做的事嗎?那小子說的不錯,東都在你掌管下,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魔性,不如毀滅也罷。”
正此時,怪物已高舉火錘,猛地砸落下來。
啪嗒!
脆響接踵而至,像有什麼桎梏被敲碎了一樣,那是位業之力與位業之力的碰撞,使得雙方都崩毀開來。
火錘崩碎,四人當即分開,分不同的幾個方向暴退。
這個時候,靈慾身上的位業之力被砸開了一個口子,算計來去,雖只是為了避開位業之力的反噬,但僅這一點,就值得用上數千年的時間來研究了。
靈慾立刻想到了前因後果,耳畔傳來一聲冷哼,他艱難地扭頭,還未看清,就被一道影子洞穿。
影子是從他的背後穿入,從胸膛處破出,卻見是一片鐵片,以及握住它的人。
像碎裂的熔岩,從靈慾的胸口處出現了蜘蛛網狀的紋路,並迅速向全身蔓延。
黑煙當下脫開,恢復成因是總管的模樣,來到飛仙身旁:“他是金光,奪舍靈慾,東都一直為聖界驅馳,原因就出在這裡。”
蘇伏隨後來到,聽到這話,忍不住挑了挑眉:“我就說堂堂魔主,怎麼甘心做人走狗,原來本就是走狗!”
靈慾手指飛仙,臉上滿是驚怒,但最終還是頹然地垂了下來,淡淡說:“無論什麼身份,本座所為的,無非是爭個自由……失敗者理當被驅出棋盤……”
說到這裡,語氣突又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