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夏舞綾立刻明白過來,“玉顏白骨道,雨凌菲早就成了你的傀儡……難怪一直沒人知道它的底細……”
蘇伏心底一涼。朝夕月就是朝夕月,自以為把她耍得團團轉,實際上被耍弄的卻是自己。心底那點洋洋自得頓時消散無蹤。他無法知道,朝夕月到底對自己瞞了多少事,就像自己瞞她一樣。
他更無法知道,朝夕月之前偶爾暴露的小女兒神態,究竟是真還是假。此刻,那心血來潮似的憐愛之情頓時冷卻下來,這讓他感到很沮喪。
他和本體一樣,始終堅信,貫徹始終的感情,才能被稱之為愛情。這種情感是真摯而可貴的,不含任何雜質。可心情,卻不隨意志而轉移。
突然,在他腦袋亂糟糟的時候,身後的朝夕月忽然動了。
靈識照見中,她的纖纖玉手,讓他覺得永遠不會看膩的玉手突然探向了他的頸脖。
蘇伏心底凜然,潛意識裡的危機感……並非是來自於識海的警兆,而是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的被迫害妄想,此刻、此情、此景,他下意識就認為朝夕月要對自己不利。
而此前與她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瞬間湧上腦海,由此所引發的焦慮和恐慌,讓他忘記了紅素的存在,身體“唰”的化為形念。
說時遲那時快,朝夕月的玉手並非呈爪狀,而是豎成了掌,這一掌拍過去,正拍中一柄本該穿透蘇伏胸膛的匕首。
嚓……嗤……
匕首泛著幽光,碰撞的當頭就刺破了朝夕月的護體靈光,並在利器透體的悶響中透掌而過,匕首上的不知名劇毒立刻發揮作用,濺出來的血竟呈黑紅色。
朝夕月面無表情,右掌繼續向前拍擊,將偷襲蘇伏的紅素拍飛,左手同時抓住右胳膊,用力地一扯,她的整隻右臂就被扯斷下來。
右臂掉在地上,迅速被劇毒蔓延,眨眼就化為飛灰。
紅素慘叫一聲,跌飛到夏舞綾的身旁,爬起來,動作優雅地抹了下嘴角的血跡,笑吟吟地說:“你有傀儡,人家也有呢。”
這個過程短只有一瞬間,稱為電光火石也不為過。
“師傅!”
幾乎同時,蘇伏就重新凝聚身形,呆呆看著朝夕月。
朝夕月的臉已失去了血色,在身為大宗師之前,她可是個嬌滴滴的黃花大閨女,生生拔去一隻手,那是何等的苦痛啊!
“對不起,我騙了你。”她向著蘇伏露出一個微笑,示意自己沒事。
蘇伏的心臟像被攻城錘狠狠撞了一下,突然變得十分厭惡自己……他無法接受的是,此刻心底的悸動,比之前更強烈十倍。可這是朝夕月用一條手臂換來的,明明不需要付出的,只因為自己的不堅定……
看著斷臂處上觸目驚心的裂痕,愧疚與悔恨狠狠地啃噬他的內心,他感覺心臟如被猛烈壓縮,痛得說不出話!痛得幾乎要爆炸!
“我這個樣子,你還喜歡嗎?”她攤開僅存的左手,認真地看著蘇伏說。
蘇伏無聲地走上去,緊緊抱住了她,淚流不止。
夏舞綾抽泣兩聲,抹了眼睛:“真是讓我感動壞了,你說呢紅素……”她轉頭望向紅素,卻見她也正淚流不止。
原來,紅素的本我意識被這衝擊性的一幕給驚醒了,她此刻的心情猶如蘇伏那般,充滿了無盡的悔恨。
她向著蘇伏背影哭道:“爺,都是紅素的錯,紅素不該來的……紅素也不該活著……小時候是禍害,長大了還是禍害……我不該活著……”
然後迎著夏舞綾的目光,美眸中滿是怨恨:“我恨你!”
說罷她舉起匕首,往自己的心臟刺了進去。
匕首上的毒,曾經讓人聞風喪膽,屬於跟錐心之鎖一樣,早就被銷燬的禁藥。
以她的修為,連片刻也沒能支撐,直接化為飛灰。
這時雨凌菲,或者說第二個朝夕月捻決,不得不提的是,玉顏白骨並非是分身法門,早在朝夕月借雨凌菲修習這道法門時,雨凌菲實際上就已經變成了朝夕月,二人的關係,就像蘇伏的本體與分身。當然,是指在分身獨立之前的狀態。
她一捻決,水藍冰焰就將夏舞綾包圍:“現在你還有什麼招?”
夏舞綾怔怔看著紅素殘留下來的衣服,神色逐漸冷漠下來:“你深愛的男人愛著別的女人,你卻甘願為他而死,真是愚昧。這世上就是無趣,多是這般愚昧之人,死了也好,乾淨。”
說完看向朝夕月,漠然道:“什麼招也不需要。我引你們來這裡,不過是為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