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光,匯入昊天鏡裡。
昊天鏡鏡身未變,卻散發出清亮的光暈,遠遠望去,好像變成了一面湖泊般大的鏡子。
最後,鏡身微顫,吐出一道刺目的七彩毫光,落在勾鐮的頭頂上。
嗷!
勾鐮發出通天徹地的慘叫,他的身體在七彩毫光下迅速湮滅,無論他如何憤怒掙扎,也無法阻止這個過程。
當一切異象都歸於虛無時,勾鐮的身體已經徹底化灰,並且不曾“滴血重生”。
“果然沒錯,這三個統帥實力雖然不錯,卻不像鬼將那樣可以重生。”玄尚尊者挑挑眉頭,“也就是說,三個統帥實際上是焦獄界法則的化身,這法則掌握在羅剎手中,豈不是可以隨意製造統帥?”
“本座以為不然。”涵虛子收了昊天鏡,淡淡說道,“只怕整個焦獄符合法則條件的屈指可數。”
“也許吧。”玄尚尊者聳聳肩,“完事了,我去睡覺了,沒事別來煩我。”
他負手走向虛空,一面走一面搖頭:“唉,沒想到你卻先走一步了。”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道途,是走過的路。
輓歌二年季冬十八日,大雪深數尺,黃昏道場幾乎變成白雪道場。酷寒令人加倍消耗體力,將士們越來越疲憊,戰鬥越來越艱苦。
到了後半段,原本還勉強能看清的天空,徹底被鵝毛大雪覆蓋,寒風如同刮骨鋼刀,時時刻刻摸索著縫隙,只要一有機會,就狠狠侵掠。即使在高強度的戰鬥中;即使身體灼熱如火,卻仍抵不住這份刺骨所帶來的非人痛苦。
這一天死了太多的人,史詩記載中,把這一天稱為“諸聖黃昏”。
……
劍園還是一如既往的寂寥,飛仙慣常坐在墓碑上,此次不知入定多久,身上都蒙了些灰塵。
蕭問寒與瘋劍紫霄從遠處走了過來,眼見如此,知道老祖宗神遊在外,怕是一時醒不了,眉宇間的陰霾不由更深了一分。
二人對視一眼,紫霄冷冷說:“我去找羅剎討一個公道!”
“且慢。”蕭問寒叫住了她,“太上打不過羅剎,何必去自討苦吃?”
“那就這樣乾等著?”紫霄圓目一瞪。
“如您真的非去不可,待我交代完後事,與您同去便是。”蕭問寒一本正經地說。
紫霄頓時氣結,半晌方才翻了個白眼,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棄嗎?”
蕭問寒認真道:“此去不過一死,師兄已然先走一步,我又怎會惜身?何況我與太上感同身受,如非身負重任,早已拋棄一切,至於身後之功績,自留待後人評說。”
“好一個後人評說,”紫霄怒笑道,“你從哪裡學來的彎彎道道,真讓人厭惡至極。”語罷便要拂袖離去,卻被另外一個聲音留住了腳步。
“何事吵吵鬧鬧?”
二人回身一看,就見飛仙緩緩睜開眼睛。
蕭問寒行了個劍禮,道:“魯太上隕落,料想您神遊天外,恐怕收不到訊息。”
飛仙半睜的雙睛忽然停住,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怎麼回事。”
“魯太上的任務是守衛臥牛崗,防備焦獄三大統帥,應與羅剎有關。”蕭問寒道。
飛仙正待開口,虛空斗然落下一物,卻是一枚稜形的五彩寶玉。這五彩分是:青、紅赤、黑、白,乃是他從天外借來。
他抬了抬手,就見一枚鐵片憑空而現。那五彩寶玉自主融入鐵片之中,而後雙雙消失不見。
“這是?”紫霄心裡一動。
“楚渡煉的,我找的材料。”飛仙淡淡道,“按那老頭的說法,可以破正反重合。”
說罷站起來:“我去會會羅剎,你們不要跟來。”
……
卻說那文贏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正自玩味,突然猛地轉身,黑白二色的臉孔浮現些許興奮之色:“果然,果然來了,我最想要的對手!”
“來吧!”雙目暴漲精芒,他雙手抬了起來,但又突然放下。
他的神情略帶疑惑,望了一眼無盡海的方向:“勾鐮死了?”
他想了想,身子驀地投入九層天罡。
在拔高的過程中,黑、白二色氣場宛如一柄大錘,“嘭”的一聲,將整個天罡層砸出一個巨大的通道,無數真罡彙集到他的背後,形成一對黑白二色的羽翼。
他的身形像一道閃電,所過之處,天罡層被強烈的震動分解、染化,紛紛附到了他身後的羽翼上。
羽翼愈來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