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口子,隨後竟然從中撐開了一張大嘴,狠狠一口咬在海獸的屍體上。可以彈開飛劍法寶的堅硬表皮卻擋不住大嘴的利齒。
隨著海獸的肉被嚼爛,半屍人的傷口處突然湧出無數扭動如蚯蚓般的血絲,迅速地組織生成血肉。
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右半邊的軀體就修復完成,不過新生的軀體看起來與海獸一模一樣。
他握了握雙手,輕聲道:“弟弟,我們命不該絕。”
“蘇伏,殺死,殺死……餓……餓……”右邊肚腹位置那黑色帶著鱗片的體膚突然裂開,像嘴一樣翕動著,發出了聲音。
“不要急,這仇遲早要找他報。”他仍然很輕聲地說著,“我不讓你留在莒州,就是不想招惹他,沒想到最終還是因為他的緣故,讓我醒了過來。弟弟很聽話,這不是你的錯,也是時候獎勵你了。”
“現在先吃了它,應該能突破吞天境。”
話音方落,他與海獸的屍體一齊沉了下去,相信不用多久,這海獸的屍體就會消失不見。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難平之氣,潮汐之禍(上)
三山島,太行山劍坪。
“都快子時了,看來今日不會來了。”晁補之尷尬地對著**等人說道,“累你們星夜趕來,實在對不住。”
“以你我交情,說這話就有些見外了。”**笑了笑,“況且,你怎知這不是丹霞門詭計,就是要讓我等鬆懈,好趁虛而入。”
“對了,我等到來之前,妖帝曾在這裡逗留?”他若有意味地問了一句。
一旁的紀隨風身子微微一震,面無表情的臉上更冷峻數分。云溪幽幽一嘆,抓住了他的胳膊。
君山頂上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但具體真相卻沒有多少人知道。
晁補之也是與**有交情,才知道那件事的來龍去脈,此時自然苦笑著不說話。
晁景仁卻不知真相,笑著說:“是啊,還有蘇瞳。子敬師伯還記得她麼,她還在用著您送的雪玉劍呢。”
“變得好生厲害,我都不是他對手,對了對了,宋玉書就是被她打得落花流水,可痛快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愣住了,因為**的臉色已是鐵青。
晁補之瞪了晁景仁一眼,連忙說道:“妖帝一行確實逗留過,今晨就離開了。”
“就是說,惹來大禍的其實就是那傢伙。”劉少伯冷冷說道,“招災惹禍,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人,可真是乾脆利落啊。”
晁景仁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怔了一怔,才發現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是啊,我們太行劍派的人於情理上無法開口求助,可妖帝到離開之前,也不曾開過口。
因為蘇伏是蘇瞳父親的關係,他一直沒去深想。此時想起來,心裡不由就有了埋怨的情緒。可又一想禍是蘇瞳惹來的,與妖帝又有什麼關係?
可妖帝至少要表個態罷,一點表示也沒有就走了,實在讓人失望。
他暗暗一嘆,忽然發覺自己的想法有些矛盾。一面要維護蘇瞳,一面又對妖帝的做法感到不舒服。
“劉師兄快別這麼說,蘇師弟不是這樣的人。”云溪忍不住說道。
“那他是怎樣的人?”紀隨風冷冷甩開她的手。
云溪貝齒微咬:“他是怎樣的人,師兄不是最清楚了嗎。”
“不,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他。”紀隨風冷漠地說道,“如果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我根本連話也不想跟他說。”
晁景仁這時察覺到了不對,記得自家小叔說過,妖帝和紀師叔是生死之交啊,怎麼聽他們說話一點都不像,倒像仇人似的。
他不由望向晁補之。
晁補之沒有開口,而是突然與眾人望向遠空,正見一朵浮雲迅疾飄來,落在劍坪上,可不是他們正在談論的妖帝麼。
劍坪上剎那間靜了下來。
蘇伏雖然能想到晁補之會請**助陣,但沒想到紀隨風也在這裡,所以根本不知如何開口。
而且紀隨風望過來的眼神,比望著陌生人還要冰冷。這冰冷就像魚刺一樣卡在喉嚨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說不出的難受。
“招惹了災禍,還記得回來看一眼,不錯啊。”劉少伯冷笑著打破了沉默。
這話中有話,蘇瞳馬上就聽出來了。她望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晁景仁,微微一笑:“宋玉書是我招惹的,與爹爹無關。”
“瞳瞳,不要說了。”蘇伏淡淡道。
云溪先是欣喜,隨後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