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一片黑暗的小島上居然有一團篝火在燃燒。
有四個人圍坐,開口的是其中一個錦衣青年,正是太乙聖地四個門人。他們得微煙老人給的線索,知曉了那人名叫孫士羽,確實邪病纏身。據說已被帶往三山島治病了。
朱耀榮揉了揉痠痛的臂膀,埋怨說道:“大師兄啊,我們四人輪番為奔雷梭注入靈氣,速度比之極品飛劍快了數倍。一天一夜的功夫,最少也飛了三十萬裡,怎麼還沒到啊!”
“再有兩萬裡左右就到了。”呂尚靜笑著說,“我在書上看過,距離三山島最近的陸地是莒州,相距十數萬裡。九個時辰前,我們剛好經過莒州。”
“還是呂師弟頭腦好用。”朱耀榮一聽,笑著捶了他一下,“有你在我們真是輕鬆不少。”
他說著又嘆了口氣:“你們說三山島有多大,萬一那個叫孫士羽的人已然治好病離開了,豈不是白跑一趟?”
“周天星辰圖上顯示,此人就在南域,怎麼可能不在,愚蠢。”葉巳冷冷道。
“大師兄您看,這可不是小弟我故意挑釁,葉巳這蠢貨有事無事就要跟我作對,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朱耀榮趕路趕得一肚子氣,臉色頓時不善起來。
範太陵盤膝閉目,一聲不吭。
“兩位師兄快別說了,還是快些打坐回氣,以免遇到什麼意外。”呂尚靜打圓場道。
“看在呂師弟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朱耀榮不屑地撇嘴,“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來招惹我,否則要你好看!”
葉巳冷哼一聲,沒有再開口。
卻說陳倉天生聽覺敏銳,還在數里開外,就把這對話聽了個一絲不漏,眼珠子一轉,陰笑一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取出一柄匕首,將身上的道袍給劃了個七零八落,又忍痛在自己手、足、背、膀等處劃出細碎的傷口,使鮮血染紅了道袍。這下不用運力,臉色也因為疼痛而蒼白起來。
“他孃的,還沒收穫成果就要先放血,這趟差事真是虧大了。”
他搖頭想了想,又憑空取出一柄滿是鏽跡的巨劍,假模假樣地背在身上。
這才放開隱蔽的氣息,駕馭著一道“踉踉蹌蹌”的靈光假裝“栽落”在小島上。
四人同時睜眼,就見一個渾身是血的道人從天上栽落,壓斷了一大片樹林,驚了好些海鳥撲騰而去,才堪堪止住滾勢,停在一棵高大的喬木下。
他齜牙咧嘴地爬起身,像似才發現走過來的四人,滿目都是警惕。
由於滾動的地方都是灰泥,他的臉上被灰泥湖了一層,看不清面貌。
“你……你們是誰!”陳倉心裡冷笑,手卻握在劍柄上。
“閣下又是誰。”範太陵道。
“公顏良。”陳倉低沉地說。
“天絕劍公顏良?”呂尚靜驚訝地瞪大眼睛,心想公顏良原來那麼矮小。
夜晚視線本就不好,加上巨劍在陳倉背後,他們也看不清楚。而且這四人其中三人乃是後起之秀,根本不認得公顏良什麼模樣。
範太陵雖然修道近兩百年,卻不喜外出,只知綠林盜大當家叫公顏良,所以更認不出此人來。
“你認識我?”陳倉假裝更加驚訝。
“我等乃是太乙聖地門人,綠林盜大當家在這裡做什麼?”範太陵道。
“綠林盜早就名存實亡了,當大家的稱謂不提也罷!”陳倉嘆著氣,“這就說來話長了!十年前,我帶著義弟孫士羽前來求醫,不想病沒治好,我義弟還被丹霞門扣留了,說是要研究邪氣染體的原理,才有希望醫治。”
“義弟病況難明,我數次要求丹霞門交還義弟,都被拒絕了。”他無奈搖頭,“這次實在忍受不了而喬裝進去,想偷偷看一眼我義弟,卻被宋清揚識破,被他一路追殺……”
“不知孫道友現在何處?”四人面面相覷,他們要找的人,正是孫士羽。他們知道孫士羽是綠林盜二當家,但微煙老人卻沒有告訴他們帶孫士羽來三山島的是綠林盜大當家。
“你們認識小羽?”陳倉怔然問著。
“不瞞你說,我們此來三山島,正是要找他。”朱耀榮滿臉喜色,剩下的話卻被範太陵瞪回了肚子裡。
“我們確實是在找一位叫做孫士羽的人,不過據說他是太行劍派的人,道友可認得?”範太陵不動聲色地說。
陳倉知道這點小伎倆騙不倒對方,淡淡道:“據我所知,整個三山島就我義弟叫這個名字。不過我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