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智清迅速疾退,這才免過跟繩索一樣的下場,冷汗頓時打溼全身。
荷香一手握住飛劍,一手提著裙襬,小跑著來到夏舞綾身前,小聲地說:“我不會讓你們抓走舞綾姑娘的。”
“不要以為懂得一點劍術,就可以阻止佛爺。”智興探手一抓,頓見金光閃爍。
荷香嚇得花容失色,本能地揮動手中飛劍。
體內靈氣瘋狂湧動,更有信願之力從冥冥中的通道運送過來,注入飛劍裡。劍尖乍起光亮,一道劍光激射而出,在半空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
面對漫天劍光,智興的臉色精彩極了:“劍光分化,你到底是什麼人?”
然而他的聲音卻被劍光斬落的聲音掩蓋,遊廊被劍光犁出無數裂縫,跟著激起漫天煙塵。
見自己一擊居然能造成如此破壞力,加上源源不絕湧來的信力,荷香的信心激增,大聲的說:“若你害怕了,可以立即退去,我不會和你們計較。”
“嘿,區區劍光,何足掛齒!”煙塵逐漸消散,智興冷笑著,“教你知道佛爺厲害!”
“臨……”他神情肅穆,法印相隨。
“兵……”佛力開始蒸騰,勇武無雙。
“鬥……”生壽積長,已超脫生死。
“者……”支配之力覆蓋輪迴。
“皆、陣、列、在、前……”
佛門九字真言,由其使來,要比法臺老牌菩薩境——長眉禪師更加純熟通透,九字真意縈繞,使智興那平凡無奇的臉龐變得無比閃耀,如同佛祖臨世,慈悲之中透著無盡的威嚴。
就在這時,數個纖細的影子越過院牆,來到荷香旁邊。正是羅碧虛、紅素、絮兒。
絮兒關切地拉住夏舞綾的手:“小姐你沒事罷?”
“絮兒你來啦,我沒事哦。”夏舞綾輕輕一笑。
絮兒這才放心下來,遂美目圓瞪,厲聲喝道:“哪裡來的禿驢,竟敢到北邙宗外門之地放肆!”
“區區小宗外門,口氣倒是很大。”虛空突然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智興,你在磨蹭什麼?”
智興雙目微眯,平平推出法印,佛力滾滾如潮,進而形成一座大佛的虛影。
羅碧虛見對方來勢洶洶,口中嬌叱:“大千手印!”
其雙手連彈,無數道錐子一樣的靈氣彈出,擊在那大佛的虛影身上,發出無數道“噹噹噹”的異響。
但僅僅只是阻了一會。
“我來!”荷香自告奮勇站到頭前,仍是一記劍光斬落。
可沒料到破壞力驚人的劍光,竟也奈何不得大佛。
非但奈何不得,那大佛的虛影愈來愈凝實,幾近實質化;並且愈來愈快,迅速來到了眾女身前半丈之地。沉重如山的威壓籠罩下來,使她們不自主地顫抖起來。
智興的修為,終是高過她們太多太多。
“我擋一會,你們快走!”羅碧虛接連變幻手印,顧不得疼痛,瘋狂將靈氣注入雙臂,自其掌心吐出,在身前形成一雙巨大但模糊的手印,抵擋大佛的推移。
誰知她的全力在大佛面前只是蚍蜉撼樹。大手印一觸即潰,羅碧虛在悶哼聲中飛退,被焦急的夏舞綾接個正著。
眼看眾女就要在大佛下香消玉殞,一個聲音突然響在所有人耳畔:“本王最看不慣欺負女人的人,尤其看不慣欺負女人的禿驢!”
眾女只覺眼前一花,一個紫袍人就站在了她們身前,僅用一根手指就擋住了大佛。
“哪裡來的賊人,竟敢管我法華閒事!”虛空跟著傳來厲喝。
“區區走狗,口氣倒是很大。”紫袍人粲然一笑,跟著就是一個彈指。
咣噹!
大佛登時崩裂成無數碎片,化為無數的勁氣衝了回去。
智興未及叫苦,便是一聲慘叫,連同智清一起飛跌出去。
“本座乃法華宗四明殿殿主平慧,你到底是誰?”虛空那人在莫名氣場下終於顯出了原形,是個五十上下年紀的和尚,披著金燦燦的袈裟,證明他在法華宗裡地位非常高。
紫袍人自然便是星夜趕來的因是總管,他臉上顯出不屑的神色:“憑你的身份,還不配知曉本王的身份。再不滾,本王不介意送你歸西!”
“狂妄!”平慧殿主雙掌一合,大日佛光蒸騰,如同太陽一樣耀眼。
“你大概不知道,本王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虛偽的慈悲之力。”總管說著,神情變得極為冰冷,往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