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魔元,對你來說,算什麼?”趙雲淡淡地開口。
陸游顫巍巍著手按住槍頭,聲音嘶啞:“你想……說什麼……”
“趙天刀之所以能贏我,是因為他的刀。”趙雲道,“你輸給我,是因為你什麼也沒有。對你來說,吞天魔元已經成為一切,它矇蔽了你的眼睛和心靈;對他來說,吞天魔元什麼也不是,所以在他眼中,一切無所遁形。”
轟!
這番話不亞於晴天霹靂,一針見血地劈中了陸游殘存的道念。腦袋“嗡鳴”作響,反思這一路走來,似乎確實過分依賴吞天魔元,就連“他化自在”都很懶得花費心思了。
眼見他化光而去,趙雲眉頭微皺。果然只有陸游的神念,對於沒能見到趙天刀,他微感遺憾。
但又覺得這樣也不錯,如果對方是個只敢利用神念進來的人,他還不屑一顧。只要在島上,總有機會一決生死的。
……
另外一邊,雲淡清擋在狼王前,向諸葛小樓傳音說了兩句話。
諸葛小樓先是一怔,旋即點了點螓,到石碑前盤膝而坐,一手託舉八卦盤,一手捻道印,雙目微暝,令言即出。
八卦盤升空,在石碑的上空形成法陣。法陣投下清光,開始解析石碑。
小白抱著蘇瞳也退到後方,警惕著周遭動靜。
“既然你找死,我就讓你聽聽自己的骨肉被嚼碎的聲音。”頭狼見雲淡清目中無狼,勃然大怒,龐大的身形如同閃電般衝撞而來。
跟隨在他身邊的狼群,則如黑色洪流,地上沒有落腳點,便騰空而起,密密麻麻的如同蝗蟲過境。
雲淡清神情波瀾不驚,嘴角則噙著一絲冷笑。
“梵天,映象,玄衣素素點秋霜。”
他抬起手,體內靈氣瘋狂湧出來,如同龍抬頭一樣高昂而起,並將虛空拉出了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
幕布泛著光澤,竟將鋪天蓋地、密不透風的天狼給倒映了出來。最前面的數十頭天狼一頭撞上幕布,竟是被自己的衝擊力給撞得腦袋開花。
不是形容詞,是真的開出一朵紅白相間的花,像幽曇一樣轉瞬即逝。
其後的天狼想停下來,卻已經來不及了。衝得有多麼勇猛,死得就有多麼慘烈。
那頭狼見機不妙,猛然頓住了身形。這時死去的天狼開始轉化成黑煞,附到他的獨角之上。
雲淡清見狀,輕輕攥起了手掌。
如弔唁用的黑色幕布頓如波浪滾動,並逐漸向中心匯聚。無數重波浪匯聚到幕布中心,形成了一點耀眼的光,如同耀陽下鏡子的反射。
但在頭狼的眼中,那光卻帶著些微的冰寒,讓他心中凜冽。這是虛空亂流凝滯到十分可怕的程度,才會出現的異象。
他不知道的是,《梵天虛空行者》修到極致,也和“永淪之地”有關。只是雲山城至今也沒有出現能修到極致,證就純陽的人出現,所以僅僅是個傳說。
心念乃瞬動,他想躲,身體卻無法依意願而動。
嘭!
一聲悶響,頭狼再一次被擊飛,劃出一個拋物線,落在數十丈外翻滾,像地震一樣,發出“咚咚咚”的悶響。
終究只是狼王化身,手段十分有限。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翻身爬起來,雙瞳像充血一樣,理智正在逐漸消失。數百上千頭天狼的屍體化為黑煞,附到了他的獨角之上。
“野獸,終歸只是野獸。”雲淡清雖如此說,卻不敢大意。
要知道,這黑煞的強度,可是逼得蘇瞳險些脫力。
不知是否憤怒的緣故,頭狼獨角上的黑色能量體,已經加持到了使他站立不穩的程度,他卻仍然沒有發出去,其勢之烈,不將雲淡清摧成齏粉不罷休!
受此影響,本就昏暗的天空變得極為壓抑,若是凝神去望,就會發現周遭數百丈內都有絲絲縷縷的黑色煞氣流向頭狼。
這裡畢竟是天狼原,天狼一族的領地,不知有多少天狼埋骨在此。
到此時刻,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說時遲那時快,黑色能量體幾乎膨脹到和頭狼的身體一樣大小時,才終於向前推送而去。從上面散逸出來的,如同鬼怪般張牙舞爪的雷光在不斷碰撞的過程裡向四周迸濺,細如髮絲般沒入土地,竟犁出四通八達的溝壑。
撼人心魄的濃烈威煞撲面而來,雲淡清神情稍顯凝重,周天稀薄的靈氣瘋狂湧向黑色幕布,使它逐漸凝實,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