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五十歲左右,邋里邋遢,手腳都像李嚴一樣綁束著,臉上紅光滿面,背有些駝。
“楊子商?沒聽過劉璋手下有這一號人物啊?”李嚴上下打量楊子商一樣,疑惑道。
“哈哈,這位是李嚴李司馬吧,在下並非川軍之臣,昔日在白川鄉間做木工活,現在是川軍中的一名木匠,負責打造投石車的滑面輪子。”楊子商樂呵呵地道。
“哈哈哈。”荊州眾將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楊子商跟著大笑,笑的比荊州眾將還誇張,一個人的笑聲覆蓋了整個大堂,嘴巴張的老大,鬍子和頭髮跟著抖動。
“劉璋手下無人矣,派了一個木匠來當使者。”張德吃完烤肉,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肚子一顛一顛的走了過來,不屑地看著楊子商。“糟老頭,你笑什麼?”
“一群人站在自己墳頭哈哈大笑,難道這不可笑嗎?”楊子商說完再次哈哈大笑,笑的拳頭直捶旁邊的大紅柱子,視滿堂荊州武將如無物。
“你說什麼?”一眾荊州武將憤怒地踏前一步,想他們都是荊州大將,現在竟然被川軍派來一個木匠羞辱,如何不氣。徐庶呵住眾將,上下看了一眼楊子商道:“這位使者,劉璋叫你來幹什麼?是來談和的嗎?”
看這木匠身處荊州大將群集的大堂面不改色,談笑自若,就知道絕不是一個普通木匠,徐庶沒輕視的意思,也沒有那個心思。
“談和?笑話。”楊子商輕蔑地道:“如今我川軍軍威鼎盛,你們荊州軍強弩之末,襄陽彈丸小城,彈指可下,劉表暗通曹賊,背叛宗室,我家主公乃天子皇叔,以匡扶大漢為己任,豈能與亂臣賊子講和?楊子商此來,特來勸降,救諸公一命。”
“老匹夫口出狂言,不想活了。”一名荊州大將跨步而出。
李嚴冷笑道:“這位楊先生,恐怕言過了吧,這些日川軍攻城,我荊州士兵英勇抵抗,川軍攻勢猛烈,可沒佔到半天便宜,昨日我們還見到你們掩埋數千具屍體,恐怕強弩之末的應該是你們吧?”
“在下姓楊子,不姓楊。”楊子商慢條斯理地道。
李嚴一下子氣的面色漲紅,他只以為子商是楊子商的字,卻沒想到這些草根之人,姓氏稀奇古怪,自己也算是飽學之士,竟然鬧出這種烏龍,一時無言以答。
徐庶輕出一口氣,平靜地對楊子商道:“楊子先生,劉璋憑什麼叫你來勸降,據我徐庶看來,川軍現在恐怕比我荊州軍難受,不知道你們的糧食還能支撐幾日,這烈日當空,士兵水土不服也是煎熬,我看你們還是早早退回益州去,免得折了無辜性命。”
“就是,早點滾回益州去。”眾將聽了徐庶的話,大為解氣。
“可笑啊,可笑啊,冢中枯骨,猶自色厲內荏。”楊子商接連搖頭,看向荊州眾將,一個一個指著道:“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徐庶,是非不分,內外不明,為虎作倀,為奸賊屈從效命,墮入魔窟卻甘之如飴,可憐。
李嚴,自負其才,屈居其位,心有不甘卻懦弱決斷,可嘆。
…………
韓嵩,貧不改節,隱居酈西山,不失為高士,卻被劉表逼迫為從事,屈辱應命,直諫不納,猶不醒悟,可恨。
還有你……”
楊子商走到坐在臺階上的張德面前,看了一眼角落裡的烤肉盤子:“鼻子上還有一滴油。”
楊子商把荊州文武挨個罵了一遍,回到大堂中央大聲道:“一群可憐可嘆可恨之人,死到臨頭猶不自知,我楊子商特來拯救你等性命,你們應該伏拜叩謝,卻強詞奪理,我大軍一到,你們全得與劉表老兒殉葬。”
“放肆。”張德擦了鼻子上的油,猛地從地上竄起來,對楊子商怒道:“竟敢對本將軍出言不遜,來人啊,拖出去砍了。”
“萬萬不可。”徐庶急忙喊住。
張德走到徐庶面前,輕聲問道:“難道這老傢伙說得有道理,我們真要死了?”張德就有一個好處,不恥下問。
徐庶沉吟道:“此人說話空洞,言之無物,虛言恫嚇而已。”劉璋不會來求和徐庶知道,可徐庶實在想不到劉璋憑什麼來勸降。
“那就沒事了,哈哈哈。”張德大笑出聲,轉身對楊子商道:“姓羊子的,你要是學羊子跪下來求我,我就饒你一命,否則,我只能放你的腦袋出去了。”
“哈哈哈。”眾將大笑,第一次對張德產生好感。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來報:“報告軍師,張將軍,川軍在漢水上游築壩,截斷護城河水,城中河流水量也大大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