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能信賴的人?若宗王裡有能大力支援失烈門者,事半功倍。”
“宗王之中嗎?”窩闊臺費力去想,愣了好一陣,搖頭,“都是群餓狼!要麼看勢力說話……要麼別有圖謀……”
說到此,窩闊臺忽抽搐肩頭,竟哭泣起來。
“大汗!大汗這是……”耶律楚材慌張不知所措。
“漢人說,做皇帝是孤家寡人……到現在,我總算明白……總算明白……”窩闊臺擦拭老淚,“我是真大限將至麼……連常來夢中的神仙……也不再來。現在我是兩眼瞎……什麼都看不清了……”
第248章 舊友將至
“大汗,鬼神之說不足為信。”耶律楚材勸道。
窩闊臺擦去眼角老淚,“我也知曉,但……又不得不信。據聞,先汗……也是因神仙夢中提示,才堅持立我為汗……若神仙能支援失烈門,至少能得個預兆。”
“可大汗有曾想過?倘若神仙反對,大汗會放棄失烈門嗎?”耶律楚材諫道。
窩闊臺愣住,竟無言以對。
此刻,天已矇矇亮,帳簾的縫隙外露了角發藍的天空。
“大汗,熬了一夜,該歇息了。”耶律楚材拱手告退。窩闊臺擺手許他走。
而就在此時,耶律楚材尚未出帳,帳外卻又有馬蹄之聲。
“什麼事?”耶律楚材問欲闖帳內計程車兵。
“有封急信,必須當面呈交大汗。”士兵說著,出示信件及一塊金牌。
看到金牌,耶律楚材頓怔,此金牌為成吉思汗賞賜給一些那顏的信物,出示此牌,蒙古境內暢通無阻,可直面大汗。現在有此牌的那顏已經不多了。
“是誰的信?”耶律楚材趕緊問。
士兵答道:“蒼露虎部,巴阿禿兒那顏。”
耶律楚材驚得倒退兩步。
帳裡,窩闊臺已聽見了,招手讓士兵入帳。
窩闊臺親手拆信,邊拆邊喜不自禁,“多少年沒音訊了……巴阿禿兒……他與我年紀差不多……小時候和他常一起玩耍。先汗西征……他與先汗堵氣,就一去不回……再沒訊息。”
“臣也記得那事,先汗賜他金銀,他就生氣了,說先汗用金錢侮辱他,帶上整部人馬,不顧戰事未了,提前撤走,把先汗都氣得急火攻心。脾氣相當古怪。”
“是啊!很古怪!想當年……我提出與他結為安答……他不肯就罷了,居然還……還說我,不配!我啊……一個月沒跟他說話。”窩闊臺笑容滿面,興奮地拆信。
可這信,就是拆不開。窩闊臺的手抖個不停,根本控制不住,信封幾次從手中滑落。窩闊臺著急。
“大汗,讓臣來吧!”耶律楚材接過信。
拆了封,耶律楚材為窩闊臺朗讀。窩闊臺側耳細聽,待唸完,他大聲叫好。這位久無音訊的那顏在信裡說,他將帶著兒子和侄子趕來哈拉和林,與大汗敘舊。
“好……來得好……”窩闊臺已經一掃面對妻妾兒子時的愁容,“這個巴阿禿兒……是個人物。以我對他的瞭解……或許可以一信。”
大汗diǎn了diǎn頭,非常期待。
王子帳內,乒乒乓乓,各種器物砸了一地。闊端見什麼丟什麼,只要他提得起,都擲地上。僕人早就嚇了出去,在帳外哆嗦。
帳外人影晃動,闊端抓住個銅盤就擲了過去。
“是我!是我!殿下息怒!”塔海抱頭鑽入帳中。
闊端欲接著丟,見是塔海,這才罷手。
“你來做什麼?我都已發了誓言,再做不成大汗了,以後的大汗是失烈門,你們找他去吧!”闊端哭喪著臉道。
“還當什麼事?這diǎn小事就惹殿下生氣?”塔海竊笑,“失烈門不過是個小孩,能成事否,尚未可知。殿下發誓又不是真心的,不僅殿下如此,另三人都是如此。達格娜可敦自不必說,脫列哥那可敦也不是省油燈,她為了貴由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失烈門擋了貴由的路,不用我們這邊出手,脫列哥那可敦自己就會坐不住。”
“哎,母親偏心到了什麼程度!”闊端為母親脫列哥那嘆怨氣。同樣是她生出的兒子,他們幾兄弟的待遇比貴由差得遠。“違心又如何?誓書握在失烈門手裡,他隨時可以此要挾我。”
“誓書?”塔海再笑,“殿下,說句大實話,那東西就是張紙。兩位可敦連人都不當回事,還會把紙放在眼裡?”
闊端神色稍緩,確實如此。
“殿下,比起失烈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