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還要屠戮自己計程車兵?”
溫侯笑道:“那不是陛下的兵,而是我溫侯府的兵。”
天罪恍然。
隨後突然笑了一下,說道:“溫侯,既然話說到這個地步,那在下就還有一個疑惑想要問問溫侯。”
溫侯搖頭苦笑道:“好好,只管問來。”
天罪道:“這西來舉國上下,無一不認為溫侯府是下個皇宮,如果讓在下看,此時溫侯所擁勢力怕是早就能取而代之,卻遲遲不動,此番更是讓龍虎將軍在外背了黑鍋,被推到了風頭浪尖,為何……溫侯不動?”
溫侯認真的看著天罪,沉聲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動’?”
天罪搖頭道:“不是應該,而是不得不。”
“哦?不得不?這到底第一次聽說,不知公子有何高見?”
天罪道:“不知溫侯聽過這句話沒有,叫做‘功高震主自懸一匕’。”
“如何解答?”
“很簡單,就是說但凡功高者,甚至高過了主子,高過了陛下,所擁實力高過皇家的人,就像是自己親手把一柄匕首倒懸在自己頭頂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匕首就會落下。
所以在下很不明白。
但凡功高之人,所能走的路只有三條,一是死,二是取而代之,三是以戰拖時。
功高者必遭忌憚,國主必奪權殺而後快,所以退則死,進則冒死一搏,除此之外,便只能託。”
溫侯表情變了變,問道:“公子所說的‘以戰拖時’是什麼意思?”
天罪道:“兵權,就是身家性命,兵權被收之時,便是屠刀落下之刻,要想保住兵權,便只能將軍隊帶出,與敵國纏鬥,邊關一刻不平,便能多一時的性命。但可惜溫侯用不了這招,西來國盛,就是沒敵國入侵的事態發生。但在下好奇的是,溫侯就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軍權被一點點的消耗掉?”
兩個人真所謂是‘交淺言深’,才見第一次面,聊的內容倒比溫侯跟自己的謀士聊得更深,更透,更直白。
更加……大逆不道。
可是溫侯不覺得一丁點的突兀和錯愕。
這不是天罪的談話技巧好。
而是……他身上的那套衣服。
原本溫侯是不打算見這樣一個沒來頭的病小子的。
但忍不住還想看一眼,到底是什麼人敢來溫侯府偷東西。
可這一眼,就讓他所有的態度都改變了。
因為那身衣服。
這衣服是有名字的,叫做‘九霄紫玉仙袍’,名字雖然霸氣,但其實也並非太厲害,而是溫家的一位很久遠的老祖宗在‘成仙’之時所穿的衣服。
聽說有水火不侵百年不腐塵土不沾,尤其只要身穿這套衣服,便四季清涼,傳說是用玄妙之法在衣服中加持了某種陣法。
而如今祖祠中所擺放的衣服,也是先人模仿老祖宗所穿的樣式做了一件‘仿製品’,用料極為考究,樣式極為神似。
真正的九霄紫玉仙袍只有一件。
知道它存在的,也只有溫家人。
溫侯從小到大,幾乎每個月都要看這衣服一次,在兒時犯錯的時候看的時間更久,兩三天都只能面對著它。
所以這衣服上面每一分每一毫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一絲一毫都不會差。
再看到天罪衣服的時候,剛開始覺得像,隨後更認真的瞅,才發現……不是天罪的衣服像祖祠掛著的那件,而是祖祠那件根本就是在仿造天罪身上那件。
原版?!
九霄紫玉仙袍?!
溫侯心中激動豈可用言語形容?
但好在他城府深,竟然還耐著滿腔的好奇心來跟天罪對答。
溫侯面對天罪的質問,輕輕一笑,隨後嘆了口氣,說道:“公子,我來給你講個故事。”
第四百一十七章 天子一怒
“當年先皇還是八皇子的時候,我們拜了把子,成了異姓兄弟。”
溫侯叫下人上了酒菜,與天罪對酌而坐,便藉著酒力緩緩說了起來。
“當年他太子無望,自然沉溺於酒色之中,我便是他最親密的朋友。一起賭錢賭到只剩條遮擋布,一起挖空心思讓做那紅牌的入幕之賓,沒錢的時候,就會偷家裡的錢,有時偷皇宮的,有時偷溫家的,互相把風。
於是我們就拜了把子。
先皇總說,我們就是一個腦袋長在兩個身子上,上輩子興許是一個人,分作了兩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