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或許有一天,我們也能做第二個成吉思汗。”
“小的誓死追隨大人。”趙功常聞言心中一個激靈,單膝跪下,一臉鄭重地向陸皓山宣誓道。
陸皓山雙手扶趙功常說:“好了,起來吧,本官不興這一套,只要真心誠意的本官從不虧待。”
只要能給足夠的利益和似錦的前程,陸皓山從不怕沒人給自己效力。如果一切只靠空頭支票,那麼到頭來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古以來。不知多少海盟山誓都變成過眼雲煙,當然,如果自己給不了手下利益和希望,自己也會激流勇退。
趙功常突然壓低聲音說:“大人,以前還有顧忌,可是現在大明已經滅亡,崇禎帝都在煤山自縊了。大人又何必用本官自居呢,以大人現在的勢力,就是坐上龍椅也不為過了。”
一個空頭的總督。自家大人到現在還用著,不自稱“本將”“本帥”,總是以“本官”自居,以趙功常的想法。陸皓山早應自立為王了。
陸皓山嘴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以現在的情形。封王和不封王什麼區別?槍打出頭鳥,低調才是王道,對了,伏兵都安置好了嗎?”
“都安置好了,大人,你就放心吧,張獻忠那老小子竟敢打我四川的主意,保證他來得走不得。”趙功常自信滿滿地說。
在大局己定的情況下。陸皓山和手下在城牆上談笑風生,指點江山。可是在城牆上交戰的大西軍就沒這種閒心了,他們先是為不能肉搏、沒有公平的競技機會感到憤怒,然後為能否取勝感到迷茫,最後變得恐懼了。
川軍是輕裝上陣,所騎的是清一色的良馬,這些來自蕃外的良馬,身材高大、奔跑速度快兼耐力足,在戰場上游刃有餘,而川軍又擁新式火銃和手榴彈兩種秘密武器,放遠了用火銃打,近了用手榴彈炸,還能邊跑邊回身放槍,追又追不上,一退馬上又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上來,怎麼甩都甩不掉,而自己的傷亡越來越大。
從早上戰鬥到下午,大西將士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周大川是大西軍裡裡的一名隊長,手下有一百名如狼似虎的手下,他的這個小隊從攻關開始就一直參與戰鬥,可是越戰越是心驚,越戰身邊的兄弟越少,早上還是滿編的一百人,現在身邊僅有十多號人,其中還有幾個是傷兵。
當川軍扔下一輪手榴彈後再次成功拉大兩軍的安全距離後,周大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實際上除了嘆氣也不知幹什麼,這些川軍不僅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彼此間的配合也非常好,有受傷的將士就會有人掩護他進望江關接受治療,而大西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並不是大西軍有人道主義精神,而是望江關上還駐著重兵,大西兵一旦靠近,火銃和火炮伺候,不要命就跟上去。
川軍的傷兵有人料理,而自己人的呢?周大川不由有些幽怨地回頭看看大西的帥營所在,想看看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擂鼓讓麾下將士去送死的大西王張獻忠,不看由自可,一看周大川眼都瞪大了,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晴,用手擦了擦眼晴再看仔細一點,然後一臉悲憤地說:“大王呢,不好,大王跑了,大王跑了。”
這一聲驚呼猶如一石捲起千層浪,一眾大西將士紛紛回頭看帥營,尋找他們主帥的身影,可是哪裡還有主帥的身影,剛才張獻忠親自打鼓的地方,只剩下一個赤著上身的鼓手在打鼓,而披著紅色披風、張獻忠的專屬親衛也不見蹤影,很明顯,看到勢頭不對,張獻忠讓手下繼續戰鬥,而自己就是帶著親兵逃命。
一瞬間,在場的大西將士都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心中的信仰被推倒,身上最後一絲勇氣也隨著張獻的消失最後變得煙消雲散:
“不好,大王跑了。”
“我們被賣了。”
“這些川軍太可怕了,我們早晚都得讓他們打死。”
“跑啊,主帥都不在了,我們憑啥要再賣命?”
兵敗如山倒,本來場面一直被壓制,內心處於崩潰的邊緣,張獻忠的臨陣逃脫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大西軍的將士崩潰了,一個個丟下手裡的兵器,調轉身子或馬頭,哭喊著離開。
“別跑,別跑,我們還沒有輸,大王回去搬援兵了,站住”此時孫可望身中二槍,全身都是血,可是好戰的他一直沒有退,看到手下臨陣逃脫,他馬上制止,為了立威,還連殺了幾個臨陣逃脫的人。
這時他的親兵也撥出武器,大聲禁止士兵潰逃,不時大聲重複孫可望所說張獻忠回去搬援兵的話,雖說這些話他們自己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