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是狗官兵,在文衝千戶所的將士口中,則是救命的援軍。
四天四夜。終於堅守到援軍來了。
趙功常眼尖,一眼看到遠遠飄著一面大大的旗幟,上面龍飛鳳舞繡著一個“王”字。看那些士兵的裝束,赫然是來自京城的京營兵,自家大人一語中矢,來救自己的,正正是那位有間隙的王樸。
“大人,是京營兵,我們有救了。”趙功常興奮得大聲地說。
陸皓山也看到了,事實上,不用看那面旗幟上的字,光是看到那鮮亮的鎧甲就知道了,這種特別打製的鎧甲只有京營兵的“大爺”們才有資格,那面杏黃旗也只皇帝的親兵才有資資格打。
“兄弟們,援軍來了,給我殺,把這些亂民賊子全部殺了。”陸皓山精神一振,好像憑空又增添了一股氣力,大聲吼道。
“殺!”
“殺!”
“殺!”
看到援軍到來,文衝千戶所手下的將士就像快要溺死的人撈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剛才的死志一下子轉換成強大的求生**,於是,一個個精神一振,繼續和攻上山的賊匪廝殺。
相對官兵的狂喜,一眾暴民地是又驚又氣,在山上望去,只見一隊騎兵飛快地衝過來,吼聲如雷殺氣沖天,少說也有二千多騎,還是精銳的騎兵,別說現在損失慘重,僅餘一千多人抵擋不住,就是全盛時四五千人也不夠看啊。
“首領,怎麼辦?”
“官兵,這麼多官兵。”
“再不走我們就跑不了。”
“首領,快拿個主意吧。”
看到官兵殺氣騰騰地衝過來,一眾暴民都慌了,要不是顧著後面的紅衣督戰隊,一個個早註腳底抹油跑了,現在只能等三個首領拿主意。
“馬大哥,怎麼辦?他們的援軍到了,還是精銳的京營兵。”張妙手一臉驚慌地詢問平日足智多謀的老回回。
老回回扭頭看看旁邊臉色複雜的張獻忠,開口詢問道:“張兄弟,你的意思如何?”
這裡要數張獻忠的人馬最多、勢力最大,就是德高望重的老回回,也得聽聽他的意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撤。”張獻忠咬牙切齒地說。
可恨啊,一刻鐘,只要再多一刻鐘就能把這股討厭的、可怕的官兵全部剿滅,可是就在這個最緊張的關口,京營的王樸帶著麾下的精騎殺到,張獻忠的心就是再不甘,也只能功虧一簣。
沒辦法,即使留下來,用一刻鐘把這股官兵消滅,但是自己也被圍在這裡,最後頸上的人頭變成官兵的功勞,張獻忠並沒有捨棄自己、成全一眾兄弟的覺悟,再說川軍文衝部已經元氣大傷、瀕臨“滅種”的邊緣,近期內對自己也不成威脅,想想還是把他放了。
就算那姓陸的小賊運氣好,祖墳冒青煙,不過這傢伙還真是厲害,幾百人守一個小山頭,自己動用了幾千精銳去攻打,四天四夜都攻不下,當中還動用了不少炮灰。
“撤,快點撤”
“往山裡跑,我們跑不過騎兵的。”
一眾暴民早就想跑了,只是顧忌後面的紅衣督戰隊不敢妄動。現在收到自家首領的命令,一個個跑得飛快,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有些人直接扔掉武器就逃。
來得快,退得更快,要說這些人打仗是三流,那麼逃跑絕對是一流的,甚至是宗師級別。
“大人,敵人逃跑了,小的率人去追。”大山一臉是血。咬牙切齒地說:“把這些人渣全部殺光,給死去的兄弟報仇。”
“大人,下令吧,我們要拿那三個賊首的人頭給大人請功。”唐強也殺出性子了,把手上還滴著鮮血大刀舉起,一臉殺氣騰騰地說。
“停!”陸皓山擺擺手,有些無奈地說:“算了,窮寇勿追,給千戶所留點種子吧。”
唐強還想說些什麼。不過扭頭看看那些傷痕累累的將士,最後什麼也沒有說,躺下還有多少活的不知道,現在能站著喘氣的。估計也就一百號人,且全部帶傷,要是再這些殘兵敗將去追殺,到時惹怒了暴民。說不定真的全軍覆沒。
現在真是折騰不起了。
老回回眼睜睜著看著陸皓山等人逃過一劫,而陸皓山也只能眼睜睜地目送老回回等人離開,然後京營的精騎在後面追殺。
李定國有些好奇地說:“大人。為什麼你一早斷定我們有援軍,還準確地預知來救我們的是京營的王總兵呢?小人要是沒記錯,這王總兵活動的地方,距這裡超過一百五十里呢。”
這話一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