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已進入更為炎勢的七月,七月,驕陽似火,那是傳說中的三伏天,碰上的小冰河的時期,更是炎熱,在太陽的炙烤下,天地之間好像成了一個巨大的蒸籠,在這麼熱的天趕路,被毒曬一會,整個人都頭昏腦漲,糾察隊的人沒有問題,經過訓練的他們可以克服這些困難,可是那些鄉勇就不行了,一個個叫苦連天,不時有幾個中暑倒地,以至陸皓山不時調整時間,不時讓他們休息一下,以保持體力。
精心挑選的鄉勇騎馬前進,在糧草充足的情況下還有這種情況,就更不用說靠一雙腿拼命跑的不沾泥和他的手下了。
吊在後面,一路走來,只能路邊倒斃的人越來越多,都是被官軍和義軍追得活活累死的,任何事都有代價,不沾泥領一大批手下有裹挾的百姓,在韓文登的重重包圍之下一再逃脫,他不能飛天,也不會遁地,靠的就是快速轉移,不要命似的跑路,硬生生累死不知多少人。
“大隊長,那邊又有二個。”李定國指弟路邊倚在石頭兩個中年男子小聲地對陸皓山說。
那兩個人那像累著一般,靠在石頭上,一動也不動,就是陸皓山率領大軍到了,可是還靠著石頭一動也不動,那樣子好像天塌下來都不能打擾他的睡覺一樣。
陸皓山知道,這些所謂的“熟睡”,其實是假象,這些百姓太累了,累得一倒下就已經再也起不來,硬生生把自己的累死。
“去看看。”陸皓山停下馬,淡淡地說。
“是,大隊長。”
李定國應了一聲,走到那兩個人身邊,叫了二聲沒有反應的,然後輕拍了一下,沒想到二人一下子倒在地上,樣子要多難看就多難看,沒一點聲息,沒錯,又是兩個活生生累死的。”
“回大隊長的話,這兩人已死。”
陸皓山早就猜到,猶豫了一下,下令手下兩個百姓掩埋,算是積德吧,這麼熱的天,那屍體留在這裡,不是被野獸吃掉就是在這裡腐爛、變臭,都說入土為安,只要看到,陸皓山都會下令掩埋,以後有手下江油義軍快成了“路屍”掩埋隊了。
看著那兩具累死在路邊的人,陸皓山突然想起一句很有哲理的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掩埋完畢,陸皓山率隊繼續趕路,一邊走一邊說:“現在我們到哪了?”
“回大人話,我們應忠縣的地界了。”一旁的唐強恭恭敬敬地說。
什麼,忠縣?
這不是重慶府的地盤嗎?這不沾泥還真能跑啊,眼看逃回陝西無望,帶著眾人一直跑,從保寧府跑到的重慶府,真是傳說中人飛毛腿,居然從幾萬人的重重包圍中跑出來,真不愧是逃跑宗師級人物,不過,估計他也蹦達不久了,據情報所說,現在的不沾泥的手下,已不足八百人。
是時候下手了,現在陸皓山有兵強馬壯,又有火器之利。
當陸皓山經過一座山谷,突然一聲鑼響,從樹林裡突然衝出幾隊人,一下子把陸皓山等人團團圍住。(未完待續。。)
205 程朱義軍
“什麼人,報上名來。”突然冒出來的人一下子陸皓山一行圍住,不少人手裡還拿著的弓箭對準陸皓山一行。
陸皓山看到,這些人大多穿著鎧甲,少數人穿著棉甲,手裡的武器比較精良,在舉手投足間,隱隱有一種默契,顯然平日沒少操練,不難看得出,這些應是大家族訓練出來的子弟。
“幹什麼,把弓放下。”
“再亂動我就開槍了。”
“不要動”
糾察隊的隊員反應很快,不是拿弓瞄準那些人,就是用火槍對準,有些隊員連火摺子都掏出來了,大有一言不合,馬上就抄傢伙的意思,場面充滿火藥味,大有一觸即發的味道。
“我們是江油的義軍,敢問兄弟是哪一路的好漢?”唐強走到隊伍前,向前面的人拱供手,大聲說道。
這說中氣十足,就是遠遠都能聽得清楚。
“放下,把武器都放下”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穿著山紋甲的少年,只見他騎著一匹白色健馬,馬鞍上掛著兩把長長的彎刀,手裡挾著一頂頭盔,一邊輕策著馬一邊笑著說:“朱兄,江油義軍不錯,對吧。”
後面跟著踱出一騎,看得出也是一名小將,不過他全身穿著鎧甲,只露出一雙的眼睛,不過他話不多,聞言只是點點頭,算是同意同夥所說的話。
“誤會,都是一場誤會,都放輕鬆一點。”那少年手下並沒有武器,面帶微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