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毫不猶豫地說:“縣令大人,我大哥為人忠實老實,就是一個本分的種田人,不誇張地說,他這輩子都在榆林,別說出陝西,就是縣城也沒有出過幾次,再說李某打聽過,大人的祖籍在山東,兩地可是相隔千里。再說我大哥為人木納,很少和陌生人說話的,所以說相識有點牽強了。”
頓了一下,李念繼續說:“李氏家族族譜,我全部記得,也與大人沒有半點關係,可是大人對我們這麼好,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把我們叔侄救回到這裡,實在令人費解。”
假話站不住腳。也經受不住考驗,那李念一下子就把陸皓山所說的全部否決了。
陸皓山笑著說:“或許有你不知道的關係呢。”
“大人,你就不要再消遣小人了,我們陸李兩家的確沒有什麼交集。不信大人可以舉例,我們現在對質。”
陸皓山一下子啞好無言了,本以為二人有了容身之所、安置之地,到時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想到李定國還有一個這麼精明的叔父,有些不好意思擦擦鼻子說:“李先生還真是快人快語,其實相識就是緣分。我們何必深究呢。”
“沒錯,相識是一種緣分,可是大人在千里之遙的地方也能認識我們,素未謀面,就花了那麼大的代價把我們叔侄二人從山西帶到四川,這也太奇怪了吧。”李念毫不猶豫地說。
被李念這麼一質問,陸皓山一下子啞口無言,不知說些什麼了。
這個趙軍,讓他把李定國帶回來就行了,小孩子單純、好騙,沒想到還多帶了一個什麼叔父,人看來有點落魄、可憐,沒想到這位不僅眼光毒辣,說話了這麼尖銳。
李念看到陸皓山不說話,他嘴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繼續說:“縣令大人既然不說,那就李某來說吧。”
陸皓山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準備看看,他想說些什麼。
本以為這個李念說跟自己說一大堆族譜一類的東西,沒想到李念一句話就把陸皓山楞了一下:“李念不才,原毛遂自薦,誠心向大人求師爺一職。”
“你想做我師爺?”陸皓山吃驚地說。
“沒錯。”
李念說得得一本正經,看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陸皓山樂了,笑著說:“不錯,沒想到來了僅是二天,你就打聽到本官缺一個師爺,不過你既然點破我們非親非故,那你為什麼不選擇離開,或者不要點破,利用親戚關係謀個閒差,豈不是更好,為什麼你說破了,又想謀師爺之職,這個位置不是每個人都能坐的。”
“這是李某和定國最好的選擇,做人要坦誠相待,所以開啟天窗說亮話,當然,李某既然想謀師爺一職,也不用靠所謂的親戚關係。”李念一臉自信地說。
陸皓山盯著李念的眼睛說:“那好,我給你時間來說服我。”
真想看看,眼前這個人哪裡來的自信,可以說服自己。
“我侄兒定國,天生神力,性格也遠比普通孩子沉穩,也就是這樣,被八大王張獻中看中,收為第二個義子,不知大人哪裡打聽得到或看麼看上定國,大人不說,也沒必要再深究這個問題,而小人想做師爺一職,其實有幾個原因的。”
陸皓山一直在聽著,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說。
李念得到陸皓山的默許,繼續說道:“首先,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大人花了這麼大的代價把們從山西弄到四川,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們離開,如果不聽大人的話或發生衝突,我們很有可能就會死,光是憑定國是張獻忠的義子,就夠我們死幾遍了,我們沒有反抗的餘地;其次這裡也是最好的選擇,四川四面高中間低,顯一個盆地,易守難攻,在動盪的時世,有天府之國之稱的四川日子還過得去,再說還有縣令大人照顧,這是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歸宿;最後,大人志不在小,大丈夫在世,誰不想打下一份基業,名留青史?對小人來說,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志不在小?李先生不會是看錯了吧,陸某隻是小小的一個江油縣令,一年的俸祿僅四十兩白銀,富貴也無從談起。”陸皓山心中一動,不過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李念一臉正色地說:“秦國統一六國後,陳勝吳廣,在大澤鄉起義,最終大漢問鼎江山,大賢師張角一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最後三國並立,然後是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國、宋、遼、西夏、金、元、明,可見江山是輪流坐,誰也不能千秋萬代,現在大明積怨已深,內憂外患難已是大廈將傾,正所謂亂世出英雄,這個英雄能劉、能姓項,自然也能姓陸,大人已現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