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路引拿出來,快點”
揚州城外,一隊捕快正在對著那些難民逐個進行盤問,那些露宿在城外的流民百姓稍有怠慢,馬上被兇惡的捕快拳打腳踢,陸皓山攜著劉金柱到趕到揚州城門時,天色已晚,城門已關閉,就在準備回頭找個小店投宿時,剛好碰到捕快們在盤查。
天啟六年王二率數百農民殺了知縣張半耀,從而揭開明末農民起義的浪潮,天災**再加上土地兼併嚴重、苛捐雜稅越發沉重,農民、軍戶大量逃亡,以至全國各地都很多流民,這些流民,都是沒有什麼目的,聽說哪裡繁榮、哪裡富裕、哪裡有吃飯吃就往哪裡跑,揚州是出了名大城,所以很多流民慕名而來,考慮到城內的衛生、形象、治安等因素,很多當地官員會拒絕流民入城,揚州城也不例外。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派了一隊捕快駐在城外,防止突發事件。
“官差老爺,不要,不要,那是我給女兒妞妞看病的救命錢,不要,不要。。。”突然間,一箇中年男子嚎啕大哭,向一名捕快求饒,剛才被搜身時,他的錢袋被捕快搜走,說是證物,需要充公。
那可是救命錢啊。
“砰”的一聲,那捕快飛起一腳,把這個瘦骨如柴的男子踢倒在地,惡狠狠地說:“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不成?再糾纏,大爺把你送到牢裡嚐嚐牢飯的滋味。”
“妞妞他爹,算了,我們惹不起,我們惹不起。”一個又黑又瘦的婦人連忙抱住丈夫,生怕他衝動。
那捕快拋了一下手中搶來的錢袋,隨手塞入懷中,冷笑地說:“算你們識相。”
對於官差橫行霸道,眾人都習為常,沒有人傻到跑到出來替那瘦如竹杆的男子說話,這年頭,人情薄過紙,各人都是各掃門前雪,就是陸皓山也有些麻木,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從花田村到揚州,一邊走一邊逛,六月下旬出發,直到八月中旬走到揚州,像這種情形,一路上見得太多太多了,以致整個人都有些麻木。
富則達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何況現在自己有命案在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位公子,請問原籍何處?”剛才搶錢的捕快走到陸皓山和劉金柱面前,也許看到兩人氣宇不凡,衣著光鮮,特別是陸皓山還是一身讀書人的裝束,說話明顯客氣了不少。
陸皓山沒有說話,一旁劉金柱馬上接話道:“我家公子考取了功名,特來從廣州府到揚州遊歷。”
從陸皓山的衣服,不是瞎的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個讀書人,讀書人地位高,考了功名,那更了不起,那捕快的話語再次柔和了幾分,恭敬地說:“公子可有路引,勞煩借閱一下。”
廣州府離揚州不下千里,已經超過百里的距離,索要路引檢視一下身份也是應該的。
陸皓山點點頭,給劉金柱打了一個眼色,很快,一張路引就交到那捕快手裡,那捕一看神色變了變,路引上除了證明眼前兩人是遊歷外,而上面顯示的名字為梁遠高,身份是赫然是廣州府新寧縣的食廩生,舉人老爺啊,還真是年輕有為,難怪在這年頭還有興致遊山玩水。
驗證了路引沒問題後,那捕快恭恭敬敬地路引還給陸皓山說:“原來是舉人老爺,小的失敬。”
古代交通不便,資訊往來非常不便,很難查個究竟,就是手上有資料,可是古代的資料沒有照片,這給一代造假工藝大師陸皓山提供了無限的發展空間,一路上,二人換了幾次身份都沒人識破,以至陸皓山的膽子越來越大,乾脆就直接弄了一個舉人的身份,而這個舉人的身份,也給他諸多便利。
等劉金柱收起路引後,陸皓山隨口問道:“這位差大哥,為何這麼早就關城門了?”
“回公子的話,今年暴民多,四月初八暴民還公然進攻三水,把遊擊將軍高文龍都給殺了,為了安全起見,城門提前半個時辰關閉,非緊急公文不啟,現在天色已晚,城外饑民又多,恐有不法之徒裹在其中,公子先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第七章 落魄縣令
“山哥,要是我們弄一個大官的身份,看那個臭捕快敢不開門?”在陸皓山請求開城門無果後,二人只好沿官道原道返回,準備找一間客棧應付一晚,明天再進揚州城,在回去的路上,劉金柱還為那捕快不給舉人面子的事耿耿於懷。
不得不說,這小子進入角色的速度很快,在他心目中,已經把陸皓山真當成舉人老爺了,平日間一改在花田村唯唯諾諾的模樣,說話辦事有了幾分大戶人家惡奴的作派。
陸皓山忍不住笑了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