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國忠冤枉!國忠身為大唐首輔,怎會做這等陰私之事!”楊國忠猛然跪在地上,涕泣叩首道。
陳玄禮哼了一聲,繼續道:“陛下口諭,這件事情國公和郡王各讓一步,事情到此為止,彼此不得追究。一月之後,國公之女嫁入馬家,從此之後翁婿一心,共同輔佐大唐!日後兩家誰再提今日之事,以謀逆之罪論處!”
楊國忠悲憤叫道:“馬璘賊子如此欺我,讓本相之女嫁入馬家,絕不可能!”
馬璘冷笑一聲道:“狗賊!你害死某家這麼多兄弟,想讓女兒嫁入馬家,也得某家樂意!”
“老夫的話,你們兩個聽不懂麼!”
陳玄禮臉色一沉,怒聲喝道:“陛下口諭說得明白,你們彼此不得追究,誰再提今日之事以謀逆之罪論處!郡王,帶你的人回去!明日校場演武,陛下還等著呢!國公,陛下為這件事情已經很惱火了,一月後完婚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早些為幼娘準備嫁妝吧!”
馬璘心中鬱悶,惱怒地哼了一聲。
陳玄禮已經到來,還帶來了天子的口諭,這件事情只能就這麼算了。若是強行動手,那就是謀反,在場的兄弟們一個都活不成。
陳玄禮在天子沒有登基時便跟隨天子,四十餘年謹守法度,是天子最信任的將軍。老將軍已經六十餘歲,為了此事居然是親自出動,可見天子對於此事的關心。
想起十三位慘死的袍澤,想起延康坊那些無辜的街坊,馬璘的心中極為不甘,然而這個時候他沒有別的選擇。
“老將軍,這賊子殺了我家幾十號護衛,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楊國忠在龍武軍後面大聲叫道。
“國公!陛下口諭你聽不懂麼?你若再說這話,莫怪老夫槍下無情!”陳玄禮轉頭怒聲道。
馬璘向著陳玄禮點了點頭,提著陌刀轉身向外走去。六十餘名健兒齊齊跟上,到了府門之外,見到滿街都是龍武軍的騎兵,來的怕是足有兩三千人。
見到馬璘出來,龍武軍的騎兵皆是神色怪異。
今晚之事,實在是聞所未聞,兩位宰相家裡這般火併,長安城裡何事發生過這等事情。
……
馬璘剛跳上青海驄,一個人影閃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馬韁,正是楊幼娘。
“我要跟你回去!”楊幼娘仰頭看著馬璘,絕色的小臉上滿是倔強之色。
“你覺得合適麼?”馬璘漠然一笑。
“我剛才問過父親了,他說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咱家那些護衛為何反叛,我總要回去查個清楚。”楊幼娘小臉蒼白,咬了咬嘴唇道。
“都死光了,不用了。”馬璘冷笑道。
“家裡的一切都是我在掌管,所有的生意都是我經手的。我要不回去,家裡就要亂套了。”
陳玄禮策馬出了楊府,聽了這話嘆了口氣道:“丫頭,今天這事最難做人的就是你了。陛下已經為你做主,何必急於一時,先回家好好準備嫁妝吧,一個月的時間也等不得麼。”
楊幼娘倔強的搖了搖頭,縱然一躍便落到了青海驄之上,身姿極為曼妙,陳玄禮也不由得喝了一聲彩。
“非要去麼?”馬璘看著身前的少女冷笑道。
楊幼娘沒有回頭,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可是你自找的!”馬璘冷笑一聲,馬刺輕輕點在馬腹之上,青海驄嘶鳴一聲,沿著長街疾馳而去。
幾十名健兒齊齊跟上,鐵蹄敲打地面高速離去。陳玄禮大喝一聲,幾千龍武軍騎兵快速整隊,緊緊地跟在了馬璘一行的後面。
馬璘回過頭來問道:“老將軍這般跟著我,又是何意?”
陳玄禮笑道:“這是陛下的意思,讓我送郡王回郡王府。送郡王回去之後,我還要回興慶宮覆命。”
馬璘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這件事情天子出面和稀泥,他也不可能再一直追究下去。不過這件事自然不能這麼算了,十幾位袍澤無辜慘死,此仇怎可不報!
楊國忠已經是撕破臉了,以後兩家便是死仇,縱然是楊幼娘奉旨嫁過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天子想要馬楊兩家和好,也只是一場空。
楊國忠本就是個小人,靠著鑽營登上相位,原本馬璘為了不想楊國忠掣肘,還準備勉為其難抱一抱這根大腿。可如今他自己也已經拜相,地位已經不再楊國忠之下,又有天子的絕對信任,已經不用再看楊國忠的臉色了。
現在要抱的大腿,便是天子。天子已經下了口諭,所以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