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璘哼了一聲道:“你可想過若真如此,得死多少人?我的為人,你不知道麼?”
“我是胡女,又不是漢人。只要你能當皇帝,死一些人算什麼?將軍,這樣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要當皇帝,哪有不死人的?”
馬璘看著興胡女子苦笑道:“米雪,你真想我當皇帝麼?”
興胡女子點了點頭:“在我看來這個天下。再沒人比將軍你更有資格當皇帝了。你就算是不當皇帝,他們也不會放過你,既是如此。為何不自己當了皇帝,然後做自己想做之事?比如你想讓更多漢民移民河中,這便是一樁難事,你若是當了皇帝,想移來多少人就能移來多少人,誰能攔你?”
“……”馬璘搖了搖頭,心道胡女畢竟是胡女。想法與漢人不同。
靠波斯寺當皇帝,不啻是與虎謀皮,到時候沾上了便是沾上了。想要一把甩開哪有那麼容易!
再說波斯寺的意圖是利用自己,而自己豈是隨便給人利用之人!漢家百姓的血,只改灑在為整個漢家民族開疆拓土的征戰之中,只該灑在和異族廝殺的疆場之上。哪能為了一人之權勢地位。而讓千千萬萬的漢人流血!
當了皇帝,倒是可以隨心所欲,然而擁有隨心所欲的權力才是最危險的。誰能保證自己永遠是對的,誰能保證自己給漢家百姓的,便是他們心中所想要的?
“米雪,我就當你沒說過這樣的話,記住,這樣的話不許再提。出了這樣的大事。我需要知道長安城的情況。黠戛斯已是砧板上的肉,不必再去費心探聽他們的情報了。你把人手收攏一部分,直接沿‘參天可汗道’去中受降城,然後派人去長安,我要你在這兩處建立傳訊的據點。”馬璘看著興胡女子嚴肅道。
“既然將軍不肯,那我就不想了。我現在就帶人去漠南,爭取早些完成將軍交待之事。”米雪點了點頭,恭敬道。
“不必現在,好生歇息一下,安頓好這邊的事情,明日再去不遲。”
興胡女子拱了拱手,快步離去。
馬璘長長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看來眼下所要面對的敵人,不止是波斯寺,還有部下的野心。
後世趙匡胤黃袍加身之時,又何嘗想要欺負柴家孤兒寡母?如今自己手握一支不敗之師,若是和長安方面起了衝突,手下這些驕兵悍將們會怎麼想,根本無法預料。
這樣的事情不能發生,所以與長安城方面一定不能起衝突。與波斯寺的較量,需要在暗中進行。他們自稱手裡握有自己的把柄,眼下關鍵是要找到把柄是什麼才是。
察知長安城的訊息,尋找波斯寺的人然後逐一根除,這便是眼下要做的事情。
波斯寺有獵鷹傳訊之法,不過自長安至伊州,一路上的祆祠都被米雪他們給搗毀了,波斯寺的情報系統勢必也受影響,未必有什麼優勢。想要徹底幹掉波斯寺,先要解決的就是庭州城的那些波斯薩滿。
要除掉這些傢伙,靠高林山和古元欽未必能行,這兩人都是莽夫,非心思縝密的方文字可比。這次行動事關重大,必須一勞永逸,最好是自己回到庭州親自動手,方能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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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隆基被囚禁在庭州,波斯寺暗中搗鬼,這些事情馬璘也告訴了高芊芊。
如今安西軍中知道全部的便是他和米雪高芊芊二女,杜懷光也只知道個皮毛。渾��蛩�嘎兌歡��鸕拿桓液退�杆擔�憝U暫時也不準備告訴他。
段秀實就在軍中,馬璘也不準備告訴他這些事。段君子何等人,若是知道李隆基被囚禁庭州,那事情可就鬧大了。馬璘也不希望自己半夜睡覺之時,被這位老友帶人割掉腦袋。
沒有給封常清命令讓他解決庭州城內的那些薩滿們,其實也是一個道理。
封大夫和段君子這樣的人是真正計程車大夫,認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一套,他們不會在意李隆基起意要安西軍流血這件事情,就算是瀚海軍和那些親兵們被殺光他們都不會在乎,在他們眼裡天子永遠都是對的。
讓封大夫知曉了實情,那些薩滿們大概是逃不脫封大夫的圍殺,可高林山和古元欽和他們的部下也絕對是死路一條。
他們是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做事有他們的原則。和馬璘完全不同。平日裡馬璘大可敬佩他們,可到了這種時候,馬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