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被距離他最近的人聽到,不過其他人從那幾個貴族子弟臉色驟變的細節上,猜到了局勢發生意料之外的變化,頓時如同風過樹梢一般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指揮官閣下,現在是城衛軍向我展示忠誠的時候了。”希爾維斯侯爵抬起冷酷的眸子,一字一頓的對兩名城衛軍指揮官說,“今夜皇宮之中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先皇陛下的遺孀遇刺身亡,鐵衛騎士之首傑諾?貝爾蒙德爵士也不幸遇難。城衛軍能否處理好這些事情,清洗皇宮之中可能出現的叛徒和刺客?”
“希爾維斯陛下,我保證城衛軍絕對忠誠於您,絕對支援您登基為皇。”一名城衛軍指揮官面露難色,不停的**雙手,另一名則苦笑搖頭,“但是……讓他們進攻皇宮……還有謀害先皇遺孀,並且和曾經的帝國第一騎士劍刃相對,恐怕還是……有些困難的。”
希爾維斯侯爵的眉宇之間掠過一絲陰霾,不過轉瞬即逝。“既然是這樣,那麼帶領你們的城衛軍士兵封鎖皇宮大門,不要讓任何人離開,這件事情總可以做到吧?”
兩名城衛軍指揮官連連點頭,“當然,陛下,城衛軍會嚴格執行您的命令,絕不懈怠,絕不妥協,沒有您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活著離開皇宮。”
希爾維斯侯爵哼了一聲,朝著皇宮大門的方向擺了擺手,城衛軍的隊伍之中有將近三分之一走出佇列,在四名血盟騎士的帶領下,殺氣騰騰的朝著皇宮大門走去。希爾維斯侯爵手按劍柄走在他們中間,頭顱依舊高昂,神色依舊從容,不過步伐之間已經依稀帶出了焦慮的味道。
看著希爾維斯侯爵率部進入皇宮,竊竊私語的聲音再也壓制不住,變成了一片紛擾的嘈雜。鐵衛騎士普拉多爵士的臉色比他的鎧甲更要灰白,簡直坐立不安,一會伸手摸向腰間長劍,一會卻又唉聲嘆氣的來回踱步。另一位鐵衛騎士的表現要稍好一點,臉色陰晴不定的靠在門邊,嘴角一會繃緊一會放鬆,連帶得上唇的八字鬍也抖個不停。
“諸神啊,這可和希爾維斯陛下的許諾不一樣。”普拉多爵士忍耐不住的開口抱怨說,“按照事先的承諾,我們只需開啟大門,剩下的一切都由血盟騎士來完成。但是現在……哎,難道我們還可能要和頑固的老爹或者先皇遺孀劍刃相向?這可是違反了當初誓言的糟糕事情啊。”
“你和我早就把當初的誓言違背得一乾二淨了,普拉多爵士。”特夫爵士語帶嘲諷,冷笑著把腰間長劍拔出一半,然後又扔回鞘內。“為弒君者開啟皇宮大門,做出過這樣的事情,我們還能理直氣壯的繼續披著鐵衛騎士的灰色戰袍嗎?恐怕就連希爾維斯侯爵都不會信任我們了。”
普拉多爵士愣了一下,怒氣衝衝的抽出佩劍,朝著特夫爵士腳下一劃,“你說什麼?特夫弟兄,希爾維斯陛下怎麼會不信任我們?我們是鐵衛騎士之中首先向他臣服的,他許諾要在新皇宮廷之中給予我們更加重要的地位!”
“我們或許會有自己的封地和城堡,但是肯定不能繼續擔任獅鷲皇帝鐵衛了。”特夫爵士看也沒看普拉多爵士一眼,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辜負了鐵衛騎士的神聖職責,我們在獅鷲帝國的歷史上,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
“……不是失敗者就好。”普拉多爵士咬著牙說,“特夫弟兄,血盟騎士的可怕你也看到了,諸神在上,遇上那樣的敵人,勇氣和劍術都沒有太大的用處,即使是我們想要遵守誓言,那又怎麼樣呢?頂多是在希爾維斯陛下登基的路途之中多增加兩片血泊而已。”
特夫爵士正要開口反駁,臉上卻突然露出了近乎恐懼的表情,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皇宮之中忠誠塔的方向。“諸神在上,希爾維斯侯爵這是要做什麼?他為了坐上皇位已經發了瘋嗎?”
普拉多爵士一愣,緊接著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和特夫爵士相差無幾。“火!皇宮著火了!”他尖叫著跳了起來,朝著呆立在皇宮門前的城衛軍們指手畫腳,“快去救火,快啊快啊快啊!吹響號角!一旦火勢蔓延開來,整座皇宮都可能被焚燒一空!”
兩位城衛軍指揮官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自從獅鷲帝國建國以來,皇宮失火併不是第一次,不過這次顯然不是天災,而是**。每個人都在猜測希爾維斯侯爵究竟在皇宮之中遭遇了什麼麻煩,居然用縱火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或者是擾亂視線,逃避追殺?
更多的眼神和低語交流之後,一部分貴族子弟放緩腳步,從隊伍之中脫離出來,然後悄悄離開。希爾維斯侯爵火焚宮城的訊息隨著他們的腳步傳向光耀之都菲爾梅耶的四面八方,這一夜帝都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