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下去。
第三天的時候,一切方案都派不上用場了。隨著蠻獸王旗出現在戰場之上,五萬蠻獸人大軍主力浩浩蕩蕩的殺了過來,將山丘營地團團包圍,蠻獸人大軍建立起了規模驚人的軍營,飄揚的旌旗和燃起的篝火一眼望不到邊,讓山丘營地彷彿成了一座汪洋大海之中的孤島。
塞德里克侯爵幾乎是在絕望的佈置防務,把輜重營裡所有能夠使用的弓箭全都拿了出來,在矮牆後面集結了多達萬人的弓箭手方陣。蠻獸人大軍進攻的時候,這支部隊朝著前方射出遮天蔽日的羽箭,給了不習慣穿著鎧甲的蠻獸人咆哮武士一個沉重的打擊。
隨後的四天四夜,是任何人都不想去回憶的血腥悲慘的日子。戰鬥從早打到晚,甚至在深夜都沒有停止。蠻獸人大軍砍伐大片森林,臨時趕製了一批櫓盾,頂在隊伍的最前面衝鋒。這些足足有五公分厚的橡木板連最精良的穿甲箭頭也射不透,讓弓箭手方陣失去了威懾力。幸好塞德里克侯爵久經沙場,早有準備,上百臺投石機同時發出怒吼,投臂高揚,在蠻獸人大軍的頭上下起了一陣致命的石雨。
這次慘重的損失讓蠻獸人消停了半個上午,隨後狼騎兵開始在弓箭射程之外往來奔走,無休無止的進行騷擾。塞德里克侯爵下令部隊分批休息,然而在蠻獸人粗魯野蠻的吼叫聲中,哪怕是最疲憊的戰士也難以安眠,到了第五天——也就是今天的早上,忍無可忍的重騎兵聯隊長——“巨人”希特拉子爵紅著眼睛衝進了塞德里克侯爵的帳篷,咆哮著要和那些蠻獸人決一死戰。
呵斥聲從好幾名軍隊統領的嘴裡吼了出來,有位伯爵甚至想要衝上去揪住希特拉子爵的頭髮,把他拖出帳篷。然而塞德里克侯爵卻舉起手,制止了他們。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塞德里克侯爵語氣沉重的開口說,同時從懷裡取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羊皮紙,“黑鴉信使送來的帝都最新命令。”他把那張羊皮紙丟到桌面上,“我被任命為帝**全軍統帥,接替無畏者貝爾蒙德爵士,主持對蠻獸人大軍的作戰。”他用冷漠的目光掃視著帳篷裡神色各異的眾人,緩緩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同時,命令我們至少在這裡堅持一個月的時間。”
咒罵和吼叫的聲浪隨後轟然而起,幾乎把帳篷頂掀翻出去。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近乎瘋狂的表情,剛才那位想要把希特拉子爵趕出帳篷的伯爵大人更是表現糟糕,雙眼發直,肌肉僵硬,嘴角已經開始緩緩滲出白沫。
“我們現在別無選擇,光是固守,這座營地恐怕堅持不過一週時間,更別說一個月。”塞德里克侯爵沉重的搖了搖頭,然後霍然起身,“希特拉子爵,突擊蠻獸人營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為我們的步兵開啟一條血肉通路。”
“遵命,全軍統帥閣下。”希特拉子爵大喜過望的叩響胸甲,說話的時候,板刷一樣的鬍鬚隨著下巴的肌肉顫動,“我要讓那群蠻子嚐嚐重騎兵的厲害,讓他們用生命和血肉來體會一下,為什麼只有獅鷲帝國的重騎兵才是戰場之王!”
“各位大人,我必須對諸位說,帝國的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塞德里克侯爵手按劍柄,意味深長的看著帳篷裡面的其他人,“如果我們不能重創蠻獸人大軍,就無法固守營地,那麼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條。我不希望看到有人畏敵不前,各部隊開拔出營地之後,我會親自守衛大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退到我的身後!”
“獅鷲帝國萬歲!”一陣發洩似的吼聲響了起來,隨後是金屬甲片碰撞的聲音。無論心底究竟怎麼考慮,每個人都臉色通紅、熱血上頭的走出帳篷,發號施令的聲音很快就隨著號角齊鳴,傳遍了營地的上空。
重騎兵的突襲給蠻獸人大軍造成了一定的損失,足足兩個團隊的蠻獸人戰士被踩在鋼鐵戰馬之下,數百米的營寨被焚燒和踐踏,只有少數幸運兒得以逃生。如果能夠藉機擴大戰果的話,一場勝利似乎已經唾手可得。目光敏銳、心思冷靜的塞德里克侯爵的確抓住了戰機,下令全軍猛攻。然而或許是由於士氣問題,後續跟進的步兵部隊發生了不該有的脫節,兩支側面呼應的輕步兵團前進速度太慢,這給蠻獸人大軍一個難得的**機會,以及扭轉戰局的致命契機。
蠻獸人大軍的統帥立刻派出兩支最精銳的咆哮武士團隊,從左右包抄,先是輕易擊潰了兩個士氣低落的輕步兵團,隨後又和塞德里克侯爵派來彌補缺口的重步兵團混戰在一起,就像是鐵錘迎面狠狠撞擊了鐵砧。短暫而慘烈的廝殺之後,由於失去列陣迎敵的優勢,獅鷲帝**的重步兵很快就在咆哮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