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宇……也……
呆住了,墨竹的手呆住了,蕭宇被困在火中的霹靂襲來,他竟是失去了一貫的矜持。
脫到一半的外衣隨手扔在地上,連鞋子都沒有穿好就急忙衝出臥室,頭髮凌亂,一路上不停地撞翻走廊上的端著物品的婢女們,遠遠看見張淼就喝令他立刻為自己背馬。
張淼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態的左使,不免驚異,好在他到底是能幹之人,稍一思考便理清了思路,一邊派人立刻安排馬匹以及隨行人員,另一邊還不忘趕回臥室,拾起左使的鞋子和外袍,輕功追趕。等墨竹恢復理智的時候,張淼也氣喘吁吁地追到了。
他一面請左使穿上外袍和鞋子,另一邊使者也調來了教中十餘個壯實弟子,正排在影壁前,等候命令。
墨竹看了眼他們,果然個個是血性男兒。
他滿意的點點頭。
“隨我去東街!白翼剛來蘇州,東街就出現火情,只怕是衝著意尼教的!”
這個藉口其實是很牽強的,與意尼教有關係的商戶大多在北街,東街雖然住著幾個和意尼教來往慎密的達官貴人,卻也不是不能損失的重要。但是代行教主之職的左使發令,弟子們縱然心中有疑問也不會多說,加上聽到了白翼這個意尼教的大對頭的名字,更是心中怒火湧動,於是一行人繃緊臉上馬,隨左使趕往東街。
此時的東街已是一片火海。
因為東街住了不少達官貴人,前些日子更是來了個微服的七王爺暫住,此番起火自然是嚇得蘇州城大小上百名官員們都心急火燎,坐在火場外圍不停地喝茶,卻依舊心急如焚,不停地擦著虛汗。
墨竹趕到的時候,火勢還沒有控制,真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的知府已經連自焚殉職的心都有了,衙役們緊拉著他,而師爺則是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苦苦勸說。
“……老爺──左使!”
看見墨竹到來,師爺激動而緊張,一時手鬆,知府竟真的衝向火場了。
墨竹足尖微點馬鞍,身體輕飄飄地飛到知府身畔,單手抓住他的腰帶,看也不看就往後面一扔,正落在衙役們的身上,如此漂亮的身手贏得在場之人一片叫好之聲。
師爺上前為驚魂未定的知府捶背,墨竹此時也已經回到知府身畔,冷眼道:“蕭府救出多少人了?”
知府還是驚慌失措,倒是師爺,已經恢復過來。
“……只救出了醉香樓的兩個紅牌,還有幾個丫鬟。蕭公子……到現在……還沒有……沒有下落,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這次的失火,是什麼原因,查出來了嗎?”
“還不清楚,但是據在場的百姓說,火是從蕭公子的宅邸開始燒的……恐怕是……是有人故意縱火!”
故意縱火嗎?
墨竹的心轉過一個念頭,他調轉馬頭。
“我們走!”
而與此同時,在距離東街不遠處,也有一個人,冷笑著,撕下了猙獰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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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翼的住處已經是一座空宅了。
走到門口,還沒有推門,墨竹以憑藉本能知道這裡是空宅,更是個佈滿了陷阱的空宅。
他揮了一下手,跟隨身後的侍衛們束馬而立,神情緊張,手扶著刀柄。
墨竹卻微笑,接過手下遞來的弓箭,拉滿,響箭飛出,刺穿夜空的虛偽。
入木三分。
這本是一支入木三分的箭,疊加在箭上的勁力,甚至可以穿透門板,但是響箭只是斜斜的淺入門扉,墨竹覺察到問題了。
一扇鐵門!
一扇用精鐵焊成的門。
但是白翼在蘇州的臨時住處為什麼要準備一扇鐵門,分明是早就預備好了要針對一個勢力龐大的人!
墨竹明白了,但可惜也晚了,他已經中計。
雖然他立刻調轉馬頭準備離開,然而確實是一切都晚了。
寂靜的街道突然擠滿了人,訓練有素的官兵踩著整齊的步伐從巷子裡走出,每個人都是面色冰冷,一言不發。
為首之人,正是全身鎧甲的白翼。
“左使,我們又見面了。”
他是笑得春風得意,墨竹身後的教徒,卻都已經恨得眼角爆裂了。
墨竹笑了,他的笑容帶著凝結冰雪的寒冷,卻不乏世家的高雅:“白將軍,看你的樣子似乎混得很不易呀。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