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鼓皮敲破,壯年男子轉身,面容已經帶上了決死。
而還在表演劍舞的兩人也停止了,一人白衣一人紅衣,帶著修羅面具,站在舞臺上,長風徐來,光彩照人,竟美得不能直視。
“我們是意尼教的教徒,今日前來,便是為了殺了狗皇帝,為江南死去的數萬同胞報仇!”
冷冰的聲音,凌人的美,待到他們說完,侍衛們才反應過來,上前護住主子,卻不想動了勁力,竟是一個個都腹痛難忍,口鼻出血。
“魔頭,你們──”
“舞蹈的時候,毒藥已經揮發在空氣中,現在你們都已經中毒,只要我們催動毒性,你們就全都要死!”
紅衣的人冰冷的說著,蘇允明記得他,他是執掌刑罰的右護法。
“未必!”
混亂一片中,還有人是站著的。
是蕭天成,還有蒼帝。
原來蒼帝與太子具是擔心被人暗殺的多疑之人,每日都會服用毒藥,培養自己的抗毒能力,吸血牛毛針雖有劇毒,但他們體質特殊,竟輕易就化解了大半。
看見還有人站著,舞劍的兩人立刻飄下臺去,長劍橫在太子和蒼帝的脖頸處。
縱然已經被制,蒼帝依舊是一派自若,他是皇帝,一生中經歷過無數的生死危機,又怎麼會因為這些江湖中人的威脅就流露出畏懼?
而蕭天成,更是一副穩操勝券,顯然早有安排!
反倒是蘇允明,因為看見蕭天成,想起人群中沒有蕭天瑞,不由一陣暗急,這蕭天瑞已經溜走,恐怕很快就會有變局了。
“你是何人?”
“你們還不配知道孤的名字!”
蕭天成驕傲地說著,右護法朱離於是微微行禮:“原來是太子殿下,那麼,這位必定就是蒼帝陛下了。”
“不敢當,讓魔教右護法朱離同他的師弟殷瓔表演劍舞,意尼教倒也算是大手筆了。”
蕭天成微笑著,蒼帝依舊在喝酒,顯然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實在是陛下送給我意尼教的禮太厚了,於是不得不親自前來還禮了。”
儒雅的聲音,一個青衣文士走出,蘇允明的身體不由一怔:竟是義父親自來了!
蕭天成皺了皺眉。
“教主,你的膽略令我佩服,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教中高層傾巢而出,總舵一片空虛,趁著這個機會,我朝大軍開去,你們數百年的經營,可就全沒了。”
“捨生問道,本是我教的宗旨。所謂的總舵,不過是你們封的。我教只要還有一個教徒還活著,意尼教便還存在於天地之間。而且……若是我教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我教供奉的神靈定不會袖手不管的!”
義父這是傾力一擊嗎?
可是意尼教的力量還不足以和朝廷對抗呀!
蘇允明心中大急,但是此時此刻他絕對不能走出去,他是一粒沒有人料到的棋子若是義父遭遇危險不能全身而退,他便是義父的後著……
“你們是真的相信你們的神,還是借著神的名義,招搖撞騙?”
蕭天成冷笑著,他拍了一下手,蕭天瑞再次出現,局勢為之一變。
侍衛們迅速上前,護住太子與蒼帝,受傷的諸位皇室貴胄也被納入包圍,禁軍統領一身鐵甲地走出,他的身後更是十門大鐵炮一字排開!
大鐵炮從蠻夷之地傳來,經過本朝能工巧匠的專研,更是威力非常,十餘臺鐵炮一起點燃,整個四皇子府便會在瞬間夷為平地。
“反賊再敢猖狂!”
蘇教主看了眼周圍,輕搖紙扇,微笑著:“我聽說鐵炮威力無窮,一炮下去,玉石俱焚。能有陛下以及多位皇子陪葬,本座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只可惜了這大好河山──後繼無人。”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蕭天瑞上前一步,笑著說道,“父皇與皇兄英明神武,又怎麼會與你這亂臣賊子同朽一處?這些鐵炮是拿來轟四皇子的後院的。在四皇子的後院,住著蘇教主最在意的人,只要我一聲令下,後院便會──當然,我也不想用那人的生死能夠威脅教主,畢竟都被凌虐得只比死人多口氣了,讓他死掉,也算是仁慈。而且,死無全屍,也好過入殮時被人看出曾經受過些什麼。”
“卑鄙!”
“彼此彼此,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到卑鄙,還是不及教主的萬分之一。御人之術,天下又有誰能和教主並肩?”
“蒼帝御下之術難道不是舉世無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