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道:“怎麼了?”
蕭雪海站在慕容釋面前,隨即小心的將男人慢慢放進他懷裡,慕容釋頓時不知所措,蕭雪海抿著唇,道:“接著。”慕容釋這才試探的用手將男人環住,果然,男人開始反抗,虛弱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抓著離開的白髮男子。
然而,蕭雪海也立刻捂住了男人的手,下一秒,他卻將男人的手放進了慕容釋手中,隨即三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就這個姿勢好一會兒,蕭暮之明白過來。
……雪海,你是要把我教給這個人嗎?蕭暮之不知道抱著自己的人究竟是誰,因為他完全看不到,也聽不到,這個懷抱他一點也不熟悉。
良久,男人緩緩的點頭,隨即柔順的偎近了懷抱自己的人,他知道,自己只能依靠這個人,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雪海已經將自己教給他。他已經沒有能力去選擇。
心中一片空茫茫的,忽然,一個冰涼的吻落在額頭,隨後有清淡的氣息不斷的掃過自己的面頰,雪海,你在跟我說話嗎?
你不是想扔下我對不對?
慕容釋呆呆看著白髮男子的舉動,道:“你想幹什麼?”蕭雪海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從男人臉上看向慕容釋,道:“我現在就要去鳳凰宮。”
慕容釋道:“你不是想等他身體好些在去麼?”
蕭雪海搖頭,輕嘆一聲,低喃道:“我想讓大哥早點開心起來,我現在把他教給你,你幫我好好照顧他。”
慕容釋微微沉默,道:“進了鳳凰宮的地方就沒人能保護你了,你需不需要我派兵去?”
蕭雪海搖頭,輕聲道:“派兵也是徒勞,只希望……只希望他還愛著大哥,否則沒辦法的。”
慕容釋道:“那如果你回不來呢?”蕭雪海渾身一震,隨即伸手緩緩撫著男人的面頰,留戀不捨的細細摩擦,喃喃道:“如果我回不來,答應我,努力讓他快樂,別讓他知道我的訊息。”
“然後呢?”慕容釋問道。
白髮男子的神色一凜,清冷的聲音帶著陰寒之氣,道:“然後踏平鳳凰宮,讓獨孤鳳給我陪葬!”
慕容釋手中的硃筆忽然握緊,良久,沉聲道:“好,你去。”
白髮男子的身影不知何時消失,慕容釋低頭看著懷裡安靜的男人出出神,半晌,他的眼光看向自己手中的筆,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牽起男人的手掌,用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划動。
蕭暮之起初又些茫然,後來明白是男人在用自己的手指寫字,頓時眼中光芒一亮,男人只寫了五個字:“我是慕容釋。”蕭暮之的手驀的一抖,身體開始掙扎起來,卻被帝王牢牢抱在懷裡,抬頭,毫無焦距的眸子帶著哭泣過後的溼潤,裡面似乎有一絲慌亂。
雪海,你為什麼把我交給他,你去哪裡了?
寫完這五個字,帝王又繼續在男人的手心中緩慢的寫著,男人逐漸安靜下來,他寫的是:雪海為你找藥,我們一起等他回來好不好?
半晌,男人伸出自己的一個手指,摸索著在帝王掌心寫道:“好。”
人只要能和人交流就不會寂寞,至少慕容釋教了男人一個表達話語的法子,讓男人不再覺得孤獨。由於男人看不見,因此他寫的字總是很難看,但慕容釋依舊盡力的去看,不讓男人費力的在自己手心寫第二遍。
兩人每天在彼此手心中寫字,寫的不多,但足以趕走人心的孤寂。
時間,就在這樣無聲的交流中渡過。
十天的時間不算長,卻足以讓人產生依賴,男人身體好了些,能自己從床上坐起來,手上也有了些力氣。
今日天氣不錯,北方的冬天難得沒有下雪,反而出現了暖融融的陽光,綠兒眯著眼嘆道:“啊,冬天要過去了。”青河笑了笑,道:“冬天過去關你什麼事,你們女人就喜歡沒事瞎感慨。”
綠兒嘟著嘴,哼了一聲,道:“我讓公子出來曬曬太陽,你快點把這佈置好。”現在是上午,慕容釋此刻正在朝堂上,因此蕭暮之這裡頗為冷清,這兩天只有靈兒天天呆在宮裡,上官長玉也來過幾次,但見了兒子現在的樣子,每次都忍不住抹淚,於是蕭暮之只好讓暮然勸著她。
蕭暮之正呆呆的坐在床上,他聽不見,看不見,說不了,更站不起來,因此只能這樣呆呆的坐著,忽然,他的手被人拉起,有人在他手心寫著什麼,男人這十多天來已經逐漸習慣這樣的交流方式,蕭暮之開始慶幸自己認識字,否則這樣孤寂的無法表達簡直讓人發狂。
綠兒腳步聲很大,但男人由於聽不到所以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