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楚楠說的是自己喜歡沈傲霜,這次家裡要他出國留學,但他捨不得離開沈傲霜,執意不肯聽家裡的,所以心裡很苦惱。
唉,又是一個深受家庭“壓制”的大好青年!
如果旁邊有人在場,一定會發出這樣的感慨。可惜除了一個也在胡言亂語的魏新生,就只有沈傲霜面紅耳赤地低頭坐著了。她幾次想走,看看兩個醉鬼,又不放心他們,只好強忍著給這個倒水,幫那個拿碟,用忙亂來衝散心裡的羞意。
“傲霜,我、我……”魏新生舉著酒杯湊到沈傲霜面前,“來,陪我喝、喝一杯……你,你知道我、我喜歡你很久了嗎?”
腳下一個趔趄,魏新生差點摔倒,沈傲霜連忙扶住他。
“你說什麼呀,大醉鬼!”沈傲霜佯作生氣地推開酒杯,“你不知道我不會喝酒嗎?好了,你們都別喝了,醉酒傷身體的!快,放下,別喝了好嗎?”
“我、我又沒喝醉,沒、沒關係……”魏新生大著舌頭又要往嘴裡倒酒,被沈傲霜一把奪下了酒杯。
“喝、喝、喝,喝酒就能解決問題嗎?”沈傲霜真的有些生氣了。她把楚楠的酒杯也拿到一旁,倒了一杯水給他。楚楠趴在桌子上,嘴裡還是喃喃說著話。
沒辦法,看著兩個醉鬼,沈傲霜只好走到飯館的服務檯借電話,讓學生通訊社的幾個男生過來幫忙。
幾個男生很快從學校趕了過來,看著平日裡的兩位“老大”醉成一灘泥,再看看桌上、地上的酒瓶,他們也咋舌不已。沈傲霜結了帳,陪著男生們把二人攙上三輪車回學校。
“我沒醉,我沒醉……”一路上,魏新生和楚楠都在異口同聲嘟噥著,逗得大家笑個不停。沈傲霜卻皺起了眉,不知想到了什麼。
醉酒的事情之後,魏新生和楚楠竟然都一個多星期沒見到沈傲霜。二人知道她惱了,肯定是那天喝醉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要不,咱們去向她道個歉?”魏新生看著楚楠,徵求他的意見。他們在沈傲霜最喜歡待的閱覽室找了一圈,沒看到她的身影。
“人都找不到,怎麼道歉?”楚楠白淨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又似乎心事重重。的確,他昨晚接到了家裡的“最後通牒”:必須在這個月底辦好手續,去英國留學,因為家裡已經給他拿到了公費出國的名額。
“楚楠,你是不是有啥事?”魏新生看出了他的心情,也不叫外號了。
楚楠把自己的情況簡要地對魏新生說了。
“這是好事啊!”魏新生眉毛一揚,“你家裡多好,還想著讓你繼續深造。你看我,想考研究生也不讓……唉!”
“可是我……”楚楠欲言又止,看看這個老友兼對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下去。其實,他也知道魏新生的心思。作為一個難得的朋友,他不想撕破二人之間和諧的面紗,反目成“仇”,這不是他的作風。要是真讓他選,他現在寧可放下感情,也不肯斷了魏新生這個朋友。而且,自己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談感情問題,這樣傷害的恐怕就不止一個兩個人了。
“我先去找傲霜,找到了再告訴你。”魏新生說。
“好吧。辛苦你了,我也有一些事情要辦。”
楚楠說著,與魏新生打了一個招呼,去找學院領導辦理有關材料了。
看著楚楠遠去的背影,魏新生嘴角浮上了一絲苦笑。他又何嘗不是這樣?那天本想借著喝酒的機會向沈傲霜表白,最後還是沒能一鼓作氣。不行,在畢業之前一定要找機會把心裡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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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初春時節,柳條將舒未舒,風裡還帶著些寒意,吹得行人縮起了脖子。太陽懶洋洋地曬著,似乎還沒從夢鄉里走出來。
J市火車站,站臺上人來人往。
“楚楠,你怎麼這麼急著就要走?”沈傲霜好像還沒從楚楠要先走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看著揹著挎包的楚楠。
楚楠勉強笑了一下,扶了扶眼鏡架,看著兩位好友,眼神複雜。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看到你了!”魏新生也是傷感不已。本來應該高興才對的,現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知道楚楠已經在心裡把機會留給了自己,想到這些,他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像塞了一大團棉花。
“別介,魏老闆,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楚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