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不同的是,那些只是演戲,而眼前是活生生在真實發生。我晃了晃腦袋,定了定神,收回思緒,注視著眼前。有一些新奇,有一些期待,我看著來到大清朝的第一次審案。
“啪!”
“帶人犯!”
一陣鎖鏈的嘩啦聲,四個狼狽的人被衙役押著慢慢走進來,來到堂上。
“威——武——!”
“跪下!”
叫的叫,推的推,堂上一片熱鬧,結果卻引得站在堂下看審的人一片議論。
四個人,兩個跪下了,是趕車的老三和瘦猴老四;站著的自然是老大和老二,他們氣昂昂地瞪著坐在上面的縣太爺,不理會後面的衙役用水火棍敲打腿腳,就是硬挺著不下跪。
“大膽犯人,見了本縣竟敢不跪!來呀,給我狠狠打!”
乾瘦的縣令鬍子翹起老高,伸手從桌上的籤筒裡拿出一塊籤牌,往地上一扔。幾個衙役如狼似虎地上去,按的按,打的打,把站著的兩人強壓在地上。“噼啪,噼啪,”連帶著跪下的也捱了幾下板子,打得幾人哭爹叫娘。
我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個熟悉的橋段,沒有驚訝,覺得在大清朝這樣已是很正常。我現在已經明白了,這大清朝不能用現代去比較,時代不同了,比較已經沒有實際意義。我現在最大的任務不是去憎惡,而是去了解,去適應。我不是天上的神靈,沒法改變什麼,只能努力保留想要保留的東西,例如與少主人一家的親情,與親近的同類的友情。
正堂裡的審訊還在繼續。
一陣棍棒威風之後,跪在地上的四人聽話了許多。一個在上面問,幾個輪換著在下面答。案情逐漸明瞭起來了。
原來,這四人號稱“嵊州四雄”,是橫行於嵊州一帶的四個強人,明搶暗盜,擄人綁票,敲詐勒索,無一不做,無惡不作,早已成為嵊州地面的一大禍害。嵊州地方官府屢次追捕,卻又屢次被他們狡猾逃脫。這次,他們四人搶了一個大戶,劫了一大筆金銀。因被搶的人家與紹興知府有親戚關係,惹得兩級官府大怒,嚴令限時破案,派出眾多捕快四處搜捕他們,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勢。在與捕快的爭鬥中,他們弄失了攜帶的錢財,只帶著兩樣古物倉皇逃到新昌地界,本打算去投靠老大以前結識的一個朋友。因為囊中沒錢,那天在客棧看到少主人露出的財物,認定他少有外出處事經驗,打算尋機劫奪,不料卻鬼使神差般次次落空,最後反而露了行藏,導致被擒。
“啪!”
堂上的縣令一拍驚堂木,嚇得瘦猴老四一哆嗦。
“爾等想到我新昌境內投靠何人?速速招來!”
下面四人無一人回答他,場面一下子從剛才的有問必答陷入了沉默中。
“到底投靠何人?快說!”
乾瘦縣令又是一聲喝問,散發出來的氣勢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身材,逼得幾個人低下了頭,又不約而同地偷偷瞟一眼老大。我知道答案肯定在這個老大身上,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說出來。
果然,審了一陣,其他幾個連說不知道,而老大又死也不願說。即便後來縣令惱羞成怒,甩出一支籤牌,打得老大的屁股血肉模糊,他也咬定說是一個無關之人,忘記了那人的姓名住址。
縣令無奈,只好轉換問題,詢問他們劫奪的那兩樣古物現在何處。這次四人沒有猶豫,招供說是兩把鐵槍,據說是宋朝時名將岳飛之子岳雲所用。至於下落,答案完全一致,昨晚放在城外的一所破房子裡,後來不見了,找了很久也沒找到。
這時,站在堂下聽審的少主人躬身插話,說自己知道東西在哪裡,是被自己埋在屋後的一棵樹下了。
縣令很高興,仔細問清了地點,馬上派了幾個衙役騎馬去取回來。等了不是很久,衙役回來了,兩人一組抬著那兩個黑色包裹。開啟一看,兩柄古樸鏽蝕的鐵椎槍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到這兩樣東西,縣令拍了一下驚堂木,哈哈大笑起來:
“兀那蟊賊,大活人長了兩隻狗眼睛!世人都知道,岳雲使的乃是兩柄雷鼓甕金錘,怎會是這種破爛鐵槍?休得在此誆騙本縣!”
唬得四人連連磕頭,忙稱不敢欺騙,這才免了一頓板子。
案情基本清楚了。犯人簽字畫押後,被帶下去收監了。縣令看看天色暗下來了,宣佈退堂,眾人一鬨而散。
我站在堂下等著少主人,他正和王少勳、楊二少爺一起,在向縣太爺感謝與告辭,不免又是一番禮來禮往。
臨行前,王少勳向縣令提出,可否讓他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