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才漸漸停息。
王少勳等人陸續起床了,梳洗,吃早飯。
“翠兒,你去看看娘,她起來了嗎?如果沒起來,就別叫醒她,讓娘多睡一會兒。”
少主人囑咐翠兒,自己忙著泡茶招呼客人們。翠兒答應著進裡屋去了。
“娘,娘,你怎麼了?”
裡屋傳來翠兒的叫聲,聲音滿是焦急。
“文偉,快去看看!”
王少勳放下茶杯,催促少主人。沒等他說完,少主人已經快步向裡面走去了,我也趕緊跟上。
“相公,婆婆她,她……”
進了女主人的臥室,翠兒急急地說著,讓過床頭位置。少主人慌忙過去,握住了女主人的手:
“啊……娘,娘,你醒醒,醒醒!”
女主人卻沒什麼反應。翠兒也與他一起呼喚起來,急得手足無措。
“文偉,翠兒,你們別心急,我已派人去請大夫了!”
王少勳也走進了屋裡,低聲安慰道,其實他臉上也有焦慮之色。
過了不久,一箇中年郎中挎著藥箱進來了。少主人他們讓出地方,好讓郎中看病。
我走過去,靠著少主人的腳邊蹲下,歪著腦袋看郎中診治。
“阿黃……”
少主人摸著我的頭,我感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文偉公子,你隨我出去一下。”
郎中仔細號完脈,再看了看舌苔,起身走出房間,一邊叫著少主人,示意他出去。
王少勳跟著出來了,我也不例外。
“胡大夫,我娘,她怎麼樣了?”
看到郎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少主人有些不敢問下去了。
“神醫扁鵲曾經說過,病在表皮,用熱水焐,用藥物熱敷能夠治療;病在肌肉裡,用針灸能夠治療;病在腸胃裡,用火劑能夠治療;病在骨髓裡,那是司命的事了,大夫是沒有辦法的……”
姓胡的郎中悠悠說著,我聽得心裡一跳,預感到不會妙。
“我孃的病在哪裡?您就快說吧!”
“她的病……文偉公子,請恕胡某醫術淺陋,無法醫治!”
中年郎中接連告了幾聲罪,背起藥箱就走了,連診金也不要。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少主人喃喃說著,眼裡一下子失去了神采,“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胡大夫弄錯了,娘沒事的。對,一定是他弄錯了!”他的眼裡又透出一絲亮光。
“少勳叔叔,我們再請更好的大夫來,一定能看好孃的病的!”
少主人急急地向外走去。王少勳想要攔住他,手伸出了一半,又垂下了。他的臉上也變了色,眉頭緊鎖著。
我看著二人,心裡撲通撲通跳得更快了。女主人,快點醒過來吧,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我來看看!”
少主人還沒走出幾步,一個駝背的人走了進來,正是駝背老人。
“老前輩,老神仙,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娘!我知道,您醫術高超,一定行的!”
少主人像遇見了救星,拉住駝背老人的袖子不放,把他拉進了女主人的房間。駝背老人也不以為意,任由他拉著。
王少勳沒再進去,我也不便去打擾,只是放出意識去“看”。
駝背老人握住女主人的手腕把脈,過了很久,他放下手,把女主人的手放進薄被裡,沒說話,示意少主人和翠兒出來。
“適才那位大、大夫的話我也聽、聽到了。林公子,你們要、要有思想準備,令堂的病確已深、深入骨髓了。你別急,我開幾服藥,配以自、自制的丹藥,可保她十、十天無事。至於十天之後,那就要、要聽天由命了!”
“怎麼會這樣?孃的身子一直很好的,怎麼會這樣?不,我不信……”
少主人的身體像篩糠一樣,瑟瑟地抖起來,翠兒一把抱住了他,自己的淚水也控制不住了:
“相公,你要挺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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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女主人喝過藥,翠兒端著碗,滿臉戚容地走出來。少主人還在床邊坐著,呆呆地看著床上的女主人。
女主人還在昏迷之中,她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天了。這一天裡,我也在門外的後院裡守著,除了吃飯,沒離開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