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放出意識,我居然“看”不到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再次集中注意力,試圖施展出我的特別能耐,可悲哀地發現,我已經喪失了過去那種特別的探視能力!
身體重傷不能動,特別的偵查力又喪失了,我現在跟廢物有什麼區別?難怪會被人類稱作“垃圾狗”“邋遢狗”。唉,以前聽過馬善被人騎,狗善被人欺。我不是“善”,是比“善”更可怕的“廢”!
這可怎麼辦,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真有對我不利的情況發生該怎麼辦?
就在我患得患失自怨自艾的時候,怕什麼來什麼,重重的腳步和著“吱呀吱呀”的車輪聲慢慢向我移過來。
“清垃圾了!還有垃圾沒倒的趕緊倒了!”
一個粗啞的男人嗓子吼開了,腳下卻沒停。
“等等,我們還有!”
“我也有!”
幾個男女的聲音接著口,不一會兒,“嘩啦”“噗通”,一陣亂扔垃圾袋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眼睛的餘光裡,幾個紅男綠女站得遠遠的,向著我這裡“狂轟濫炸”。有一袋垃圾砸中了我的後肢,痛中夾著酸,我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我心裡一沉,暗呼不妙,沒想到好不容易回到了渴盼已久的現代,迎接我的竟然是這樣的架勢!
少主人,翠兒,小公子,王少勳,威少爺,楊二少……還有黑猛三兄弟,老白,小花,大頭,肥肥的阿福,一個個熟悉而親切的面容閃現在眼前。你們都在哪裡啊?阿黃想你們啊!
回到現代的激情已經蕩然無存,我寧願自己還在大清,身體恢復過來,再跟那些人和狗兒開心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我還能回去嗎?
我不由又埋怨起天上的神佛來。你們吃飽了撐的,把我往這裡弄弄往那裡弄弄,存心逗我玩啊!想回來時你們不讓我回來,不想回來了你們偏偏莫名其妙地把我弄回來,不是玩我是什麼?
“#*¥@)¥#*&;&;@##!”
我狠狠地咒罵了一通,心裡總算舒服了些。現實不容改變,眼前的一個大難題就要讓我傷透腦筋。
“譁——嚓,譁——嚓!”
那個粗啞嗓子的男人已經停了下來,拿著一把大鐵鍬由外而內剷起垃圾,再往一輛手拉板車上倒,眼看著就要鏟到我這裡了。
“死瘟狗,躺在這裡幹什麼?快走快走!”
男人呵斥著,揮舞鐵鍬趕我。得,我又成“死瘟狗”了!
不走不行了。我努力掙扎了幾下,勉強能挪動些,疼痛早已變成了痠麻,不能忍我也要忍著。
“還不走!”
“噗!”
一個大大的垃圾袋砸在我身上,也許砸醒了我的神經,我猛地一竄,四肢齊齊出力,站起來急急跑開了,跑到一旁草坪上的一棵綠化樹下面,再又頹然躺倒,喘息不止。
廢了還要受人欺辱,我何曾被人如此欺辱過?
儘管不平,我只能面對現實,憤激之後,思謀起以後的生活來。大清的人和同類們,不是我不想念他們,但凡一個有生命的活物,只要活著,就必須面對現實,考慮“當下”該怎麼辦。
這次受傷,要多久才能復原呢?看現在的天氣,應該是夏天,從秋到夏,我不知道時空為什麼錯亂這麼大,就像上次由冬到春,難不成時空變了,季節也會跟著變化?
我欣慰於自己剷除了“白睛”那個禍害,但更關心的還是自己的身體,好好活著才是最要緊的。
躲在樹叢下,不會輕易有人來打擾了。我半閉著眼,不敢動一下,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咕”叫了起來。這時,“轟隆隆”一陣悶響,天上也傳來聲音,與我的肚子互相應和著,比賽著,逐漸都到了我無法容忍的地步。
“咕咕……”
“轟隆隆……”
在體內與體外的雙重煎熬下,我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歇一口氣,慢慢向原先待過的垃圾堆走去。
鏟垃圾的男人已經走了,滿滿登登的一個垃圾堆變得空蕩蕩的,只是零落地躺著幾袋垃圾。走近了,我熟門熟路地扒開一個袋子,尋找裡面可吃的東西。找到了,半隻面皮焦黃的麵包露了出來,我張嘴就吃,管它好不好吃,變沒變味。伸長喉嚨吞下面包,我繼續找著、吃著,一些剩飯剩菜落了肚。
肚子差不多吃飽了,嘴裡卻幹得要命。左右看了看,我沒看到有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