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我讓,誰也不肯出頭。
直到天色黑透酒宴結束,兩家還是沒能商量好誰出手去救人,於是達成協議,等龍驤營滅了突吐承璀再動手,全殲這夥人,給突吐承璀報仇。
人雖未能救到,但給突吐承璀報了仇,又帶回了他的屍體,這樣多少也能給李茂一個交代,更重要的是這樣做可以儘可能地低減少人員傷亡。
投靠李茂是為了將來的榮華富貴,若人拼光了,到手的榮華富貴又由誰來享用?
兩家計議已定,各自準備,捱到一更天,看看機會就在眼面前,正要動手,忽然自東北方向來了一票人馬,一共七個人,俱是一身勁裝黑衣,蒙著臉,帶著古怪的兵器,一看就非善類。
二人判斷這是來執行死刑的龍驤營殺手。
埋伏在村外的銅虎頭兩隊人馬按照事先的計劃,隱伏不動,放這夥人進了村子,只等裡面傳出突吐承璀身亡的訊息便立即動身殺進去。
七個黑衣人身法矯捷,一路沒有驚動任何人便摸到了村子裡,捉了一個小校,正拷問突吐承璀的住處在哪,忽然聽得前方一座小院響起了金鐵交擊聲。
眾人一愣:是那股人馬搶先動手了?
於是打昏小校飛奔過去,卻見院裡院外兩股官兵打鬥正歡,一夥人護著三間正房,一夥人強攻三間正房。
黑衣人頭領有些頭疼,這兩夥人皆著官健號衣,打的如此混亂,自己應該幫誰?
答案很快明朗,進攻一方人數雖然只有五個人,卻是武功高強,戰鬥力驚人,一看眾人的身手便知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反觀守護者一方,卻是武藝稀疏,只是憑著一腔血氣之勇在堅持。
黑衣人首領打了個手勢,一眾人散開成一個半圓,蹂身而上,一出手便將對手三個人割了喉嚨。剩下兩個人解決了一個,活捉了一個,拷問身份,死也不說,危急時刻不容閃失,一刀解決了性命。
守衛一方約有十來個,大部被殺,此刻只剩下三四個人,且人人帶傷,眼見黑衣人來的蹊蹺,早已大驚失色,待見他們幫著自己清除了對手,一時敵友難辨,有些不知所措。
黑衣人首領摸出一塊令牌丟了過去,言道:“諸位莫疑,我等乃左軍龍驤營,奉命保護上將軍,爾等不必驚恐。”
守衛者中的首領人物接過令牌仔細檢視,確是神策左軍的令牌無疑,便道:“有人要刺殺突吐都統,我等拼死護衛,奈何來敵都混在自家隊伍裡,防不勝防,亂殺亂砍死了大半。你等果然是龍驤營的人馬,可速速將突吐都統帶走,以策安全。”
此言正合黑衣人首領的心意,謝過,又提醒道:“奸輩混在大隊裡,汝等務必十分小心。”進入房間,卻見房中又有五六具屍體,突吐承璀醉倒未醒,身邊守護著兩名貼身衛士,渾身是血,手持大刀,顯然不久前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
驗了黑衣人首領的信物,兩名衛士喜道:“中尉醉的太厲害,喚不醒,只能揹著走了。”一名黑衣人彎腰背起突吐承璀,剛出房門,忽聽得身後兩聲悶響,轉身看時,那兩名傷重的衛士已然橫刀自盡了,料想是不願拖累眾人。
眾人剛出得房門忽聽得院外喧聲四起,火把耀眼,圍了不下百十號人。原來這裡的激戰已經驚動了大隊,眾人承突吐承璀之情,此刻士氣高昂,紛紛圍了過來。
黑衣人大驚,急忙又退回了屋裡,受傷的老軍笑道:“無妨,他們都是感念突吐都統的恩德前來護衛的。咱們這些人卑賤如草芥,難得突吐都統這樣的貴人看得起咱,為他一死又有何妨?”黑衣人道:“大隊裡混了壞人,只怕是有理難說,如之奈何?”老軍道:“無妨,老漢去向他們解釋清楚,你們先躲著別出來。”
眾人以為有理,三名老軍齊出門勸說大眾勿要喧譁,朝廷已經派人保護突吐都統云云,眾人聞言將信將疑,正要散開,忽有人叫道:“那夥人是騙子,萬不可信!”老軍道:“他們有左軍令牌,怎麼會是騙子,你說話要有根據。”那人答道:“令牌是死的,人是活的,龍驤營歸在左軍名下,哪有稱呼本軍統帥不呼中尉而呼上將軍的,只有外軍才呼上將軍以示尊崇,這幾個人必是假冒的無疑。”
這一說,三個老軍也慌了神,急忙開啟院子去尋人,早已人去樓空,不見人影。
埋伏在村外的毛雄、楊青果度龍驤營已經解決了突吐承璀,便對了個眼色,各自招呼部屬準備發動攻擊,二人議定自東西兩面同時進攻,全殲這夥人,搶回突吐承璀的屍體,給李茂一個交代。
命令下達,眾人紛紛行動起來,撒開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