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團肉顛簸礙事,便用布帶纏裹,渡河南下進入大唐腹地後見這裡的漢家女子都用訶子遮胸,且這裡的女子無不以胸大為美,這給喜寶的觸動相當大,她果斷剪開束胸的布條,換上了一塊繡了豔紅牡丹花的訶子。
美人胸前的豔紅牡丹著實亮瞎了許多人的眼,吞嚥口水的響動此起彼伏。
邊軍終年在死亡線上掙扎,早就看穿了生死,因此形勢雖然緊張,他們卻仍能饒有興致地欣賞牡丹的豔美。
喜寶又驚又怒,臊的一張臉紅的發燙,不過她現在已經清醒過來,深知情勢危急,莽撞不得,於是隱忍不發,只是兇狠地瞪了眾衛士一眼。
若是美人,一喜宜一皆是風情,喜寶這兇狠的一瞪,非但未能嚇退覬覦者,反倒換來一陣更大的吞嚥聲。
李茂咳嗽了一聲,小聲提醒道:“背過身去。”
喜寶趕緊把密詔塞在李茂的手上,轉身向後,雙臂遮擋住胸脯,忙著整理衣裙。
李茂和張鶴交換了一下眼神,張鶴提著血刀站到了衛士一邊,向李茂拜道:“夏州將士恭領聖諭。”李茂托起密詔,目光飛快地掃過眾人,沉聲言道:“宣天子密詔。”
眾衛士面面相覷,內中有張鶴的心腹,環顧左右,口中喊道:“抗旨不尊乃是是滅九族的重罪啊。”言訖放下兵器,單膝跪地,俯首恭領。
眾人紛紛丟棄武器,跪領聖旨。
其中有個不服氣的,兀自站著未動,張鶴厲聲喝道:“爾輩想造反嗎?”
不待那人爭辯,劈手一刀砍翻在地。
見張鶴懾服了眾人,李茂方才咳嗽了一聲,不慌不忙地誦讀起了密詔,宣讀完畢,恐眾人不解其意,又用白話解釋道:“舉兵對抗朝廷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今禍首楊慧琳已死,爾等脅從者一概不論,若能助我誅殺楊慧琳餘孽,便是大功一件,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哇。”
眾人大悅,有人問:“殺了楊仁琳,能賞幾品官?”
李茂道:“六品。”
衛士道:“六品太小,至少五品。”
眾人齊聲附和,吵吵嚷嚷。
李茂正色道:“朝廷自有朝廷的規制,豈能濫施刑賞?”
衛士之言本是試探,若李茂信口答應,足見其誠意不足,而今見李茂李茂不肯通融,方知所言是真,便齊聲呼喝道:“爛命一條又甚好顧惜的,拼了,去謀這場大富貴,好好受用他一生。”
李茂又道:“諸位既然助朝廷討賊,便須遵從朝廷法令,劫掠民財,騷擾百姓,****婦女,便是死罪,爾等可聽清楚了。”
這是每次戰前都要重申的軍紀,至於執行的寬嚴則完全視具體情況而定,李茂手無一兵一卒,又是眼下這種敏感時期,所以重申軍紀不過是走個過場,說說而已,他哪敢真的去執行?這些老兵個個心知肚明,見有好處可得,人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李茂向張鶴點了下頭,張鶴當即下達具體命令:“張敬武、朱八來率左一隊即刻擒拿楊仁琳,其若抗拒,格殺勿論;陳工、趙旺率馬隊擒拿楊紅歡、鄭大坤,其若抗拒,格殺勿論。霍童領本夥擒拿常榮臻,其若抗拒,格殺勿論;葛宿去佔弓箭庫……”
分派完畢,眾人分頭行動,李茂不見韓義、胡川,便其何在。張鶴道:“他們留在外面做疑兵。”
說話時,有人捧來一個碩大的孔明燈,張鶴道:“升燈,發訊號。”
孔明燈冉冉升起,城東、城北、城西三地忽然同時起火,敲鑼打鼓,眾聲喧譁,屯駐在夏州城內外的駐軍,不知出了什麼事,只能按兵不動。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不過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喜寶卻已是渾身汗透,像是過了兩三年,她整好了衣衫,將腰帶勒的緊緊的,她拔出楊慧琳的佩劍提在手上,寸步不離李茂左右,忠誠的讓人嫉恨又嫉妒。
李茂和張鶴為這場兵變準備了許久,每一個細節都計算到了,每一個步驟的後果都做了反覆推演,對可能出現的結果做了反覆評估,準備了不同的應對預案。
看起來一切都已完美,無懈可擊。但真的攤了牌,二人的心裡卻又變得空空落落。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如此規模的行動,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帶來的後果改變都是無法預計的,這是天意,非人力所能為。
現在所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等待成功,等待失敗。
一盞茶的功夫後,霍童興沖沖地提著常榮臻的人頭跑來請功,說起殺常榮臻,也算是一波三折,先是霍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