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道:“我沒有臉面,你有臉面!昔日在海州東海縣,是誰設計讓雀易殺了秦家老小數十口,當年在長安又是誰讓王璞的馬車跌落壕溝不治身亡?你為了女人可以殺人,我就不能,你憑什麼?”
李茂摔杯喝道:“你吼什麼吼,你有膽量做就別讓人家翻出老底來,搞的聲名狼藉,是誰把你搞的聲名狼藉,是你自己!你還怒氣哼哼的跟我發狠,我堂堂當朝一品太尉的臉讓你傷成了什麼樣子,屁股都不如。”
秦墨怪笑連連:“好,你怨我傷了你的臉面,我的心讓人傷的千瘡百孔就是活該?這就是跟你做兄弟的結果,我今日才算是看透了你,你無情無義,你的心是冷的,你連塊石頭都不如。”
李茂寒下臉不搭理他,待秦墨的氣稍消,方道:“幽州你是呆不下去了,去長安接替陳慕陽吧,青墨跟你一起去。”
秦墨道:“我無能,沒本事,做事拖泥帶水,壞了你李太尉的顏面,我哪還敢做事,我還是辭官回鄉抱孩子去吧,狗。娘。養的,什麼狗屁世道。”
秦墨掬了一把淚,拄著柺杖往外走,石空現身跳出來,哈著腰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又看,笑道:“喲,哭了,難得,難得,沒想到你還會哭。皮薄臊的?不對呀,你這臉皮還會臊的哭?”
秦墨道:“滾開,老子心煩。”
石空扶著秦墨下了臺階,扯住他問道:“吵架啦,別不承認,我都聽到了,老底都翻出來了,要一刀兩斷了?我看不至於吧,夫妻之間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兄弟之間是當面掄拳頭氣消了就了賬。除非是虛情假意,要藉故一拍兩散,否則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想分也分不開的。”
秦墨道:“你說完了沒有,老子心煩,你沒聽見嗎?你也別幸災樂禍,早晚有一天輪到你,到時候你也沒臉。”
石空道:“我怕什麼呀,我又不像你那麼缺德。兄弟,聽哥一句勸,這件事的確是你乾的太缺德了,徹頭徹尾的錯。你這回算是壞了名頭,臭了招牌了,這世上的事有些是說得做不得,有些是做得說不得,你搞混了,還大張旗鼓,你怨誰,怨你自己。”
秦墨吐了口氣道:“這事我認栽,發配我去長安,我也認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秦墨一狠勁推開石空,一瘸一拐繼續前行,石空吆喝道:“有空常回家看看。”
秦墨憋了一肚子氣,剛出角門,卻又聽得一聲咳嗽,有人喝道:“站住。”斜眼看是青墨,秦墨沒理她,低頭繼續走,青墨又咳嗽了一聲,見秦墨不理她,氣勢洶洶追上前來,推了他一把。秦墨一個趔趄,若非手快扶住牆,定摔個大跟頭。
“你也欺負我,我招誰惹誰了。”
“你還好意思抱怨,我若是你,自己挖個坑自己跳下去,自己填土把自己埋了,沒臉,你知道嗎,做下這等缺德事,也只有你這種臉皮厚似城牆的人還能腆著臉活著。”
秦墨吐了口氣,抬頭問道:“你那麼有種,為何也被髮配去長安?”
青墨一心語塞,臉皮一紅。
秦墨無心戀戰,哼哼道:“咱們倆老大不說老二,都節省點口水吧。”
剛想走,又被青墨攔住,秦墨把柺杖夾在腋下,雙手打躬說:“姐姐,妹妹,姑姑,我求您讓條道行不,賞兄弟一條活路吧,兄弟已經身敗名裂,豬狗不如了,您再羞辱,再可勁踩我也顯不出您那高人一等來,饒了我吧,好吧,人情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咱們以後相處的日子多著呢。回見。”
秦墨低頭剛要走,卻又被青墨揪著衣領拽住了,秦墨怒氣沖天,咆哮道:“你到底想怎樣?!砍了腦袋不過碗口大的疤,總要給人留條活路吧!”
青墨不妨他發這麼大的火,一時愣住,張口結舌,默默地縮了手。秦墨出了火,心裡倒有些空虛,上下不著落,柱起柺杖正要走,忽聽青墨咳嗽了一聲,輕柔地說:“那個,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那條路是去茅廁的,坤間,女人用的。”
秦墨離開幽州那日,已經能離開柺杖下地行走了,因為聲名狼藉,到郊外送行的人並不多,秦墨垂頭喪氣,霜打的茄子一般提不起精神來。喝了幾杯送別酒,正要告別,忽然幽州方向來了幾騎。本來說不來送行的李茂忽然帶著馮布、韓真知、胡斯錦等人趕了過來。
秦墨一看李茂,趕緊喝盡杯中酒,翻身上馬就要走,被石空一把扯了下來。人雖沒走成,卻是瞪眼望天,就是不肯過去見禮。
石空勒住他脖子,低吼道:“別給臉不要臉。惹惱了老子,老子不管你的鳥事了。”
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