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小說:殺破唐 作者:閒來一看

,向他遞了個眼色,要其忍耐。

韋氏向老夫人草草行了個禮,驚惶地說道:“大郎在林中遇險,可曾傷著麼?”薛戎黑著臉道:“你是盼著我傷了才舒心嗎?”韋氏有些懼怕丈夫,沒敢應答,輕移蓮步遊走到老夫人身後,手扶著老夫人的肩,嘀咕道:“母親,你看大郎說這話,妾也是掛念他嘛。”

老夫人拍著她的手,笑著安撫道:“你休要理他,他是被賊嚇破了膽,見誰都沒好聲色。”韋氏得李氏撐腰,示威似的朝薛戎哼了一聲,轉憂為喜道:“我聞劫道的一共有三個賊,那位義士出手救人前,大郎已經著了道,卻不知損失了多少金銀?”

她說這話時眼睛盯著薛戎,金銀兩個字故意咬的很重,似意有所指。

老夫人輕責道:“人平安回來就好,錢財都是身外物,丟了就丟了,又算得了什麼?”李氏心裡明白,韋氏有此一問並不關錢財的事,她的用心是衝著薛戎的侍妾芸娘去的,芸娘明豔動人,是地地道道的大美人兒,任誰見了不垂涎三尺?此番落入賊人手裡豈有獨善其身的道理?

薛戎回稟母親的時候,將芸娘受辱一節隱去不說,李氏心中雖明鏡似的,卻是裝聾作啞沒有深究,此刻話頭被韋氏挑起,老夫人也只能繼續裝糊塗。她怕韋氏繼續糾纏下去,於是將話鋒一轉,問韋氏:“大郎將去曹州為官,你去不去?”

韋氏對老夫人裝糊塗略有不滿,正欲重起話頭,卻被這一問堵住了嘴,她不禁猶豫起來,憑心而論她是不想去曹州的,自十六歲嫁入薛家,夫妻關係就一直不睦,與其守著丈夫天天置氣,倒不如眼不見為淨。

再則,寶鼎距離曹州千里之遙,自己這身驕肉貴的哪受得了顛簸之苦?而且丈夫做的不過是個從七品的縣令,想耍威風也威風不起來,反倒被當地土豪笑話。但若說不去,一則閨房難耐寂寞,二來成親十年一無所出心有不甘,支吾了一會兒,韋氏應道:“妾若隨大郎去了曹州,母親面前誰人奉承?”

老夫人道:“讓芸娘留下,你們小夫妻的自成親以來聚少離多,都生分了,這次我做主,你們一起去曹州,三年任滿若不能給我抱回幾個孫子孫女,就別進我的門。”

韋氏撒嬌道:“能不能抱上孫子,妾一個人說了可不算,還得看大郎怎麼說。”李氏道:“他敢斷了我薛家的香火,看我不敲斷他的腿。”韋氏掩嘴吃吃發笑,因見丈夫黑著臉眉頭緊鎖,做愁眉苦臉狀,心頭驟然氣來,硬聲答道:“母親吩咐,妾從命便是。妾伴大郎去曹州,三年後若不能給您抱回個孫子來,妾也無臉進薛家門了,索性削了頭髮做姑子去。”

李氏笑罵道:“果然如此,娘也不要他這個兒子了,索性打發你們倆一道出家,也好做個伴。”逗的韋氏咯咯直笑,連念阿彌陀佛,說是褻瀆了佛陀。

……

李茂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衣裳,正坐著喝茶,卻見一個穿長衫的年輕人和村正領著三個皂衣吏走進了小院。

年輕人是薛戎的弟弟,名叫薛放,李茂剛到薛家莊時就見過他了,薛戎跟這個同胞弟弟關係十分親密,得知兄長林中遇險,薛放忙向李茂大禮稱謝,口稱恩公不迭,事後又忙著去找村正、族長商議善後的事宜。

薛氏兄弟的情深意重,薛放的精明幹練都給李茂留下了深刻印象。

此刻他帶著三個公人過來,李茂心裡不覺有些吃驚,他閃目打望左右,見後窗是開著的,窗外是片綠意榮榮的菜地,幾道竹籬外就是密林,這是一條很好的退路。

李茂心裡有了底,他凝神戒備,想看看這三個公人所來為何事。

薛放在院中立住腳,向村正和三個公人說了兩句,四個人便在庭院裡看起了風景,薛放大步來到堂中,向李茂拱手做禮,說道:“有件事要讓恩公知曉,午後某與村正帶人去林中綁拿那三個小賊,不意去晚了一步,三個人都讓野狼啃死。出了人命案子,地方只能報官,而今官府來了人,勘驗了屍體,需要問恩公幾句話。恩公但請放心,本縣堂尊朱明府是兄長的摯友,有他維持萬無一失。”

李茂暗自吃了一驚:自己只是出手打昏了那三個劫道的賊人,事後又沒有捆綁,論理一時半刻就能醒過來,何以被狼給啃了?

轉念又想:這或就是善惡終有報,多行不義必自斃。

暗地裡瞅了眼這三個皂衣吏,都挎著腰刀,帶著鐵尺,腰間繫著鐵鏈,一個鬢角花白的老吏揹著木箱子,束帶鐵環上插著一束草紙,三人雖一本正經,面目卻不兇惡,陪同的村正也面掛微笑,神情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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