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斷啦,骨子正在給包紮哩!”
“易扶桑的腿斷哪?咋回事嘛!”高劍利不明事理地問:“骨子給他包紮?骨子又是哪個?”
王家琪嘻嘻哈哈笑著說:“骨子是郎中,和這些背槍的漢子一夥的!”
王家琪說著振振有詞道:“高大哥,你猜易扶桑的腿咋斷的?還有,你知道他要把我們弄什麼地方去?”
王家琪問的第一個問題高劍利回答不上來,可第二個問題在楊閣莊時阿什莉就預測出來了;只見他定定神,喀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正色:“你們幾個是不是還記得那個叫阿什莉的洋妞?”
“當然記得呀!”李佳雨侃侃說道:“我們即將動身時她才來的,一來就說要去保定,叫我們把她捎上!”
高劍利呵呵笑道:“姑娘你說得太對啦!”
這麼說著便看看王家琪,又看看李佳雨問:“你們兩個是不是和趙文科是親戚?”
王家琪道:“是呀,趙文科是我表舅;小女名叫王家琪!”
李佳雨接上王家琪的話:“家琪姐姐的表舅是我表姑父,我叫李佳雨!”
高劍利笑道:“看你兩個能說會道,鄙人一猜便準;這輛車上你倆一定頭兒是不是!”
“什麼頭兒不頭兒的?”王家琪笑道:“我倆怕易扶桑這個狗賊貽害姐妹,便就無聲地遙相呼應了!”
“這就對咧!”高劍利不無讚許地看著王家琪和李佳雨說:“臨危不及,坦然處之,你們兩人稱得上英雄!”
高劍利說著,便就鄭重其事道:“我們坐的第一輛馬車出發後,阿什莉姑娘就說她是記著有高度的職業警惕性;見你們好長時間沒有跟上來,就猜測狗賊易扶桑可能要騙你們;將你們送到青島交給日本人!”
這個問題王家琪在路上已經想到,可李佳雨和另外6個姑娘卻沒往這方面想,這時候聽高劍利一說,便都瞠目結舌。
李佳雨痴愣一陣禁不住哭泣起來,哭天抹地叫罵:“狗小子這麼缺德呀!要把我們送日本人那裡換錢?日本人是畜生,我們即便活著出來還怎麼見人啊!”
李佳雨這麼一哭,另外6個姑娘也就跟著哭;荒山野嶺一時間哭聲一片。
王家琪擺擺手道:“甭哭甭哭,高大哥和秦大哥來了百河的水也就溻咧;大家高興才對,哭什麼哭!”
姑娘們見王家琪這麼來說,便就止住哭聲;王家琪卻憤憤不平道:“高大哥、秦大哥,我和佳雨妹妹當時見豬頭把車往東趕,就懷疑這傢伙居心叵測;可是我們問了他幾遍他都說為了避免跟這前面的車吃土沫,才選擇了一條捷徑兒;還說這條捷徑兒要比你們走的那條道近一半,過了前面那座山頭就能和你們的車子相會!”
高劍利正色道:“狐狸為了哄騙烏鴉嘴裡的肉不是也花言巧語嗎?你們相信易扶桑的鬼話?再說保定在泰安城西北方向,易扶桑趕著馬車向東,明明是南轅北轍,還要為自己的愚蠢辯解!”
一旁未吭聲的秦劍灼插上話道:“秦某和師兄斷定易扶桑拉著你們要去青島,便就向東追趕而來!你們乘坐的馬車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車轍,我們就是順著車轍追上來的!易扶桑也太愚蠢,他就沒有想到青天白日,前面還有身懷絕技的鏢師押鏢,一馬車七八個姑娘能讓他劫走?一旦被追上來,還不撕破卵子淌黃水!”
高劍利哈哈大笑幾聲道:“這叫利令智昏,狗急跳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只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家琪聽高劍利和秦劍灼說完,“呸”了一口道:“易扶桑這小子也太噁心,不過我們並沒放過他,他的斷腿就是小女子和佳雨妹妹給弄的!”
“你說什麼?”高劍利驚得瞠目結舌:“易扶桑的斷腿是你們兩個弄斷的!”
“是啊!”李佳雨得意洋洋道:“還在泰安火車站時,你們的車子走了好長時間這傢伙還不見動靜,家琪姐就問他為什麼還不行動?豬頭說怕吃前面車輛揚起的土霧得等一等!頭一回我們相信他了,可是車子一起動就朝東駛;家琪姐姐覺得不對勁又問,豬頭說這是走捷徑,在前面會和你們相會;可他卻把馬車越趕越快!家琪姐姐知道這狗賊要誑我們就和我商量制服他;我們兩人鉚足勁兒趁他把馬匹趕得四蹄揚風時,伸出四隻腳奮力一蹬,將他蹬下車去了!”
王家琪見李佳雨說得津津樂道,啼笑幾聲接上話:“惡有惡報善有善報,我們把豬頭蹬下車後馬車並未停下來,而是硬錚錚從這傢伙的右腿上軋過去,當時我和佳雨聽見脆脆的‘嘎巴’聲,知道車轂輪把他的腿軋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