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淒厲的尖叫起來,丟下步槍手忙腳亂的把爛糟糟的內臟往破口裡嘩啦,但短小的手掌卻怎麼都捂不住,眼瞅著在面前地上堆成一大灘,旁邊的人驚恐的跳到幾米開外!
他驚惶無助的左右看看,希望能找到一點幫助,嘴裡變了調的叫醫務兵,可沒有人能回答他。卻紛紛用不忍的目光躲避著他的求助。他悲哀的咧開大嘴叫著“媽媽”,往前走了幾步,被自己的內臟血肉滑了一跤,“普通”摔在地上,抽搐著慢慢死掉。
“八嘎!都在那裡發什麼呆?!準備戰鬥!”一聲大喝把士兵們驚醒。這才發現,離著不遠的一個渾身血淋淋的傢伙,居然是他們的小隊長,只不過此時的少尉被第二個半邊身子炸開的倒黴蛋給噴了一身鮮血肉塊。明滅不定的光線照耀下,如同從黃泉比良坂爬出來的惡鬼!
“嗨!嗨!”
士兵們打個機靈反應過來。“嘩啦啦”拉栓上膛,有一個反應最快的,“通”朝天放了一發照明彈,霎時間慘白的光線從百多米空中緩緩往下墜,把周圍一里地方圓照的影影綽綽,勉強能看清楚。
就在此時,跑在最後面的一輛坦克突然“轟”的爆炸了!
巨大的氣浪向四面八方橫掃,殉爆的威力把半徑五十米內的伴行士兵轟的口鼻躥血飛出去老遠,非死即傷!破碎的鋼鐵塊和零件更是堪比重炮破片的大殺器,無規則的胡亂飛舞,當場撂倒七八號人!
閃耀的火柱騰空而起,濃烈翻卷的煙火把大片的地方照的亮如白晝,能把人烤焦的高熱把地上的嫩草芽和不遠處水溝邊的鮮嫩樹枝都蒸乾了!
整個日軍小分隊,全數暴露在這兩大光源之下!
馬如龍嘿嘿冷笑著,左手盾右手刀大跨步的往前衝,伴行的機槍手間距大約十米,跑到五百米內時,三管機槍驟然噴出一尺多長的火舌,潑水般的子彈以每分鐘兩千發的高速連成一條金屬長鞭,倏忽間攔腰掃向頭昏腦脹的日軍,一眨眼乾掉五六個!
對面的日軍終於看明白了打擊發起的方向,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立刻趴下,舉槍瞄準迅速逼來的高大黑影扣動扳機,“叭叭”的脆響霎時間此起彼伏,緊跟著,“突突突”的輕機槍點射也加入進來,大團大團的火星立刻從夜色中爆閃,馬如龍那高達兩米五的巨大鋼鐵猛地闖進照明彈晃來晃去的照射範圍之內!
“怪……怪物啊!”
從來沒見過這玩意的新兵當時嚇得驚叫出口,隨即被旁邊的老兵狠狠一巴掌刮過去:“八嘎!什麼怪物!那是支那人的鋼鐵武士!很強大計程車兵戰具,不能用步槍打,必須用大量的手雷和炸藥包,還有戰車的大炮轟他,你地明白?!”
“嗨嗨!明白了!”
新兵點頭如搗蒜,常年打漁被海風吹的黑紅臉膛慘白慘白的,心臟更是因為過度驚駭而幾乎停止跳動!
小隊長聽得真切,差點脫口大罵這個老笨蛋,還不如說是怪物好呢!至少士兵們都相信自己的武器是可以殺滅鬼怪神魔的。可強大的戰具什麼的,要戰車炮才能擊毀……那麼他們這些手裡拿著單打一步槍計程車兵,是不是就只能狼狽逃竄了?!
那個……貌似還真的只有這樣一個選擇呢!
小隊長此時突然發現,自己整個分隊裡面,沒有一樣是用來對付裝甲目標的強大武器,步兵炮那種笨重的傢伙根本就沒有攜帶,而坦克,已經被前後摧毀兩輛,卻還不知道開炮的人在哪裡!
事實上,整個哈爾濱地區的日軍部隊,其主要作戰目標是抗聯,而不是千里之外的中國陸軍部隊。抗聯手中連機槍都不富裕,裝甲單位更是一個也無,因此哪怕是最精簡的日本關東軍新建師團,都可以輕鬆獲取壓倒性的火力優勢。
而部隊另外要防衛的,則是來自蘇俄或者華北的空中力量,因此防空炮倒是不少,防空機槍,以及用輕機槍、步槍攢射飛機都演練過,可唯獨沒有想到會有人把強大的裝甲單位開到這地方!
小隊長立刻抓瞎,“叭叭”放槍計程車兵越打越心寒!他們眼睜睜看著,馬如龍魔神一般的身影以每秒鐘十米的速度直線狂奔而來,甚至還沒等到拐進池塘的另一輛中戰車轉過炮塔來,就已經衝到了前頭,巨大的盾牌往身前一豎,逆推彈雨橫身衝過了燃燒的坦克,手中長刀反射出一片幽冷的光芒,“撲哧撲哧”連續腰斬三名士兵,血雨飛濺!
一名士兵不知道是嚇瘋了,還是勇氣爆棚,大叫一聲“死吧”,兩手各抓著一顆手雷在鋼盔上磕一下,抱在胸前猛地朝著馬如龍跳起來。
可他的身體才離開地面,甚至還沒到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