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實那些傢伙白天也幫不上忙!天空中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邊際線,之前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出動的飛機全都被打回來或者擊落,完全進入不了敵軍的防區啊!
波多野文夫是大和好男兒,接下命令非常果決的去做準備了。小島唯一郎暗暗鬆了口氣,從自己的指揮車上跳下來,在殘雪的地面上用力跺跺腳,黑亮的皮靴砸的“咚咚”悶響,嗯。硬度足夠沉重的炮車拖行了。
站在二三十米高的土嶺上向遠處張望,右方十幾公里外不斷騰起的滾滾濃煙好似森林大火著了,但滾雷一般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卻提醒他那裡正發生jiliè的戰鬥。
回頭再看遠處,兩三千人的後方部隊正順著彎彎曲曲的路線往前蠕動,畢竟不是常年行走的公路,佈滿了陷阱的林間野地想要找出一條寬闊通道,不是那麼容易啊!
一輛九七式中戰車從下面緩緩開過,鋼鐵履帶叮叮噹噹的脆響,碾碎的黑土地混合了白雪後掛在負重輪上下,髒乎乎的好像爛泥一樣,沉重的車體震得臨時路面簌簌顫抖,不時土坡陡峭的邊上被震落一塊,顯露出裡面已經開始融化酥軟的泥土春天,終究還是來了啊!
小島大佐幽幽的嘆息,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不管是關東軍還是中國人。一旦下了春雨,整個東北大地都會變成爛泥塘似的,道路難行,融雪處處,大兵團運動極其麻煩,只要頂住了他們,哪怕再拖十幾天下去,天氣會迅速回暖,到時候雪化了,地面酥了,補給線過長的支那軍想要發揮他們裝甲部隊的力量是不可能的,那麼關東軍就可以以逸待勞,慢慢的拖到大反擊的時刻!
越是到了關鍵時候,越要拼命。自己能看出來,對方自然也知道啊!要不然,他們瘋狂的進攻是為什麼?
一架九六式偵察機從低空掠過,嗡嗡的尖叫著朝前方高地衝去,這是飛行團的人在彌補自己的過失嗎?
小島唯一郎的臉上露出譏諷的冷笑,那些笨蛋,在天上都打不過中國空軍,實在沒用透了!
這裡離著前線實在太近了,也就是十幾秒鐘的功夫,那架偵察機快要飛出視野盡頭的當兒,忽然一片jiliè而短促的爆鳴從前方密林中響起,十幾條火舌交錯著衝上半空,把那架飛機打得當空爆炸,飛行員來不及跳傘,就跟著一起完蛋了。
“果然還是行不通呢!真不知道支那人是怎麼佈置的,每次都能攔截住!”
小島大佐已經見怪不怪了。他自己帶兵多年,地面火力打快速飛機多難很qingchu,可似乎這樣的規律完全不適用於中國人。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行進的部隊也看到了這一情況,果然引起一陣短暫的騷動,不過馬上在下級軍官們的呼喝下恢復平靜,除了偶爾的馬嘶聲和戰車、卡車跌跌撞撞前進的轟響,很少有別的雜音。
“嗯,總體的jingshén還是不錯的!”小島大佐滿意的點點頭。
前方。波多野文夫騎著都東洋馬一路小跑跟上了自己的部隊,不停地一直跑到了最前頭,下馬後在十幾名士兵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前沿,面向隔離帶邊緣的樹林高地。
為了防止被敵軍打狙擊,他穿的軍服和帶著的鋼盔跟普通士兵完全一樣,肩章什麼的也都遮掩住,戰刀也不敢挎在腰間,只有手槍是無論如何不肯摘掉的。這涉及到尊嚴問題。
反正,只要自家計程車兵認識就夠了。這是有天皇諭令要求的,沒有人能違反,雖然大本營那些人不以為然……。
波多野文夫先跟士兵一樣的趴在一棵倒伏的乾枯松樹後面,透過粗壯的樹杈從縫隙裡張望,隔著一百多米的稀疏樹木,可以清晰的看到清理掉森林的v型空地上只有凌亂的樹樁,視野的盡頭。夾雜在樹木間是一堆一堆的原木如小山般凌亂的堆起,那些數不清的縫隙。任何一個都可以當射擊孔,卻又能擋住這邊的視線看不清虛實。
怎麼進攻?波多野文夫皺起眉頭。似乎到處都是機會,又似乎到處是陷阱啊!天然的幾尺粗的木樁子,可正好能卡住戰車,導致不能快速前進,硬闖的話。必須緩慢的zuoyou轉彎……這是直接當活靶子的節奏啊!
“哼!狡猾的支那人!以為這樣就能難住帝國勇士了嗎?”出身土木課的少佐先生冷冷一笑,這實在小兒科!
他又抄起望遠鏡,兩手握住鏡頭只露出半邊,這樣就能極好的防止鏡面反光引起對方狙擊手的注意那是十分要命的。仔仔細細的觀察一番後,叫過跟在身後的工兵中隊長吩咐一番。那上尉點點頭表示明白,自己也觀察了片刻後先回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