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最為在意儀容儀表的竹內寬師團長認為,他堂堂的中將,騎上一匹比驢子大不了多少的滇馬或者騾子,實在太沒有形象了,那是堅決不肯的。毫不妥協的把從日本繁育的東洋戰馬都弄來,結果好,這一路死的這叫一個多啊!反倒是那些討厭的驢子和騾子活蹦亂跳,能吃能睡。
怎麼辦?心愛的戰馬掛了,他總不能兩條腿走吧?無奈下,竹內寬還是選擇了那些該死的美國黑了良心的承包商生產的jeep越野車,強忍著屁股要裂開八半的顛簸,慢吞吞的往前挪。
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開進了那片所謂的開闊地。
放眼看去,的確是夾在密集陡峭的山嶺之間,難得的一片寬不到一公里的河灘谷地,一條從濃霧瀰漫、枝條覆壓的山谷中蜿蜒出來的河水慢慢的流淌過前進的道路,邊上密密麻麻是一人多高的草叢,大片大片的蚊子時不時“轟”一聲飛起來,遮天蔽日,落在人身上,彈出那一寸多長的大口器紮下去就是指頭大的包!
竹內寬怎麼看,這蚊子都可以跟螞蚱比一比大小了!幾個落在身上,還不得把人給吸乾了啊!
尤其是這玩意還傳染瘧疾,一紮一個準,無比的討厭!
有當地嚮導帶人從山坡上採集的艾蒿成堆的點燃了在四周燻烤,稍微安全了那麼一點兒。竹內寬扯開領口狠狠吸一口新鮮空氣,隨即注意到,貌似先到計程車兵們沒有去河邊取水,而是各自抱著珍貴的玻璃瓶或者軍用水壺在小口的滋潤。
一問才知道,嚮導說,這些河水有毒,不能喝。
竹內寬立馬火冒三丈,呵斥道:“八嘎!胡說八道!山裡流動的活水,有什麼不能喝的?!這個嚮導一定是奸細,難道他不清楚,我們攜帶的水有多麼的寶貴嗎?艱苦的戰鬥還在後頭呢!你們難道已經被英米鬼畜的奢侈生活,給腐蝕墮落了嗎?!”
大頭兵們早都受夠了他這種動不動就擺架子喝罵的作風,卻不敢頂嘴,只能假裝聽不見。還是加藤參謀長比較靈性,親自去了解了一番後回來解釋:“閣下。嚮導的話應該有一定的道理。這些奇怪的河流經過的山谷,常年見不到陽光,千萬年腐爛的落葉和毒蛇生物堆積發酵後,會產生各種我們也搞不明白的奇怪毒素,年深日久,就讓河流內外都沉澱了無數的劇毒。裡面連魚和青蛙都沒有生長。”
“吶泥?有這樣的事兒?”
竹內寬不淡定了。生長在日本的他們,從來不知道熱帶還有這樣奇怪的事情,當然了,就日本那麼大點兒的火山島,想要找個人去不了的地兒未免強人所難,哪裡像亞洲大陸這般,千萬年不見人的山嶺多的是。
“哼!等將來我們佔領了亞洲之後,一定要把這些原始的地方全部開闢成良田,變為青山綠水。那可以養育多少大和民族的子孫啊!”
竹內寬又一次發出豪言,然後嫌惡的看了一眼遠處成群起落的蚊子,又看了看衛生兵矇頭裹臉靠近河岸,砍回來的茅草………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滿了五顏六色的釘螺,還有一團團的螞蝗卵,可想而知,這水裡估計就是這玩意才能活得下去了。
煩躁的揮手讓人拿開。竹內寬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道:“這樣危險的地方,就不要留著給後面的部隊添麻煩了。命令工兵。用燒夷彈統統的幹掉!”
“啊?!這樣真的可以嗎?”
加藤參謀長和其他軍官相互看看,覺得這命令下的莫名其妙。自己可都在邊上呢,放火?不怕把自己人給燒死?
竹內寬一瞪眼:“混蛋!你們就不會先開出隔離帶嗎?用迫擊炮,把上游的那片樹林河谷統統的燒掉,順便殺死河水中的歹毒生物,滅掉可惡的蚊子。才能保證萬無一失啊!”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行軍的蹤跡也是會暴露的!”
一路上都是遮天蔽日的叢林,空中偵察想要發現非常之難。但一旦點火,那濃煙滾滾的目標也太大了。
竹內寬蠻橫的一揮手:“只要動作夠快。就不必擔心!你們不要把支那人的偵機想想的太能幹了!”
……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加藤參謀長想了想,貌似這幾天,頭頂上好像也真的沒有偵察機飛過,再說方圓幾百裡有各種煙瘴叢生,就算點一把火很快也會滅掉,不那麼顯眼吧?
安全起見,他還是安排了防空部隊在四周設下警戒線,工兵用美國人給的小型工程車輛清理出兩條隔離帶後,十幾門60迫擊炮對著一公里多之外的河流出口轟轟轟的一連串燒夷彈砸過去。
燃燒彈的高溫那的確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