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三木太市搖搖頭,解釋道,“或許是那一片暴風雨太過激烈,無線電訊號被幹擾了所致吧!這樣的氣象狀況下,是無法作戰的,司令官閣下還是請耐心等候一段時間,很快會過去的。”
“唔!不過不能掉以輕心啊!這樣的天氣,正好會給支那人以突圍的機會呢!”
米內光政不好說自己心裡有不祥的預感。這事兒說出來太打擊士氣了。他總覺得,在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這邊的動向,不能假設他們傻乎乎的不關注帝國海軍的情報,那麼自己從臺灣出發,對方從新加波出發,明知道會遇到危險的情況下,
依然快速進入這片海域為陣地,所圖一定不簡單。而這場暴風雨,來的未免也太及時了一點!難道說,對方早有預料?
“不可能!天氣情況這回事,可不是隨便就能瞭解的。”米內光政自己也不敢相信這荒唐的念頭,開什麼玩笑啊,那是自然規律,不可預測的變化,對方要知道這個,那都太神奇了。
這幫傢伙,應該跑不了的。即使全力的突圍,天亮以前也不可能突破中沙群島這一線,追上他們還是很容易的。
暴雨依舊!低矮的雲層彷彿要直接壓在海面上,道道閃電如肆意翻騰的銀蛇穿梭在其間,忽如一個霹靂震響,下方亮如白晝,剎那間照亮了分雜湊陣往東南方向奔行的艦隊,斜後方,每隔十幾米就有一波炮彈轟鳴著破空而至,凌亂的砸在周圍,讓每一艘附近的戰艦如履薄冰,時時擔心被一擊命中,炸得七零八落!
岸本鹿子治的臉都氣的發青,如果不是被手下拖著不能動彈,早都跑出去親自操炮與不知道所在的敵人對轟!
那些可惡的傢伙太狡猾,太刁鑽!根本不在一個地方待著,而是隨著自己艦隊的變向靈活的跟進,從一側轉到了背後,且每次都選擇“金剛號”的幾乎正後方,令他的炮塔根本使不上勁,難以瞄準正確的方向,開炮轟擊,根本就是徒勞,不要說不知道方位和距離,就是知道,恐怕也打不準!
“轟隆!”又一聲劇烈的爆炸在右側響起,一艘驅逐艦不幸的被轟中了艦尾,那應該是一發穿甲彈,從其後部炮塔下直接鑽透了整艘戰艦,在底部開出一個水缸大的窟窿,十幾公斤高爆炸藥的破壞力僅僅讓周圍的龍骨破損脹裂,但洶湧而入的海水卻讓這艘千來噸的傢伙直接沒救了!
“可惡啊!無恥的膽小鬼!有本事來跟本人一決雌雄!做這樣偷偷摸摸的事情,作為軍人和武士的節操到哪裡去了!?”
岸本鹿子治哇哇大叫,卻只能徒勞的抓狂,他現在也覺悟了,本來對方應該是獵物,自己為獵手的,可一場該死的暴風雨讓這一切都倒了個兒!
忍耐!再忍耐!只要等風雨過去,黎明到來,報仇都來得及!來得及啊!
“金剛號”戰列艦努力的以之字形變向逃竄,連續一個小時時間,斷斷續續的被對方的炮火追打了整整五十公里,眼瞅著打擊來的似乎減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的速度跟不上,炮彈都落在後方七八公里遠的地方,岸本正要鬆口氣呢,忽然見前方開路的輕巡艦拼命的打燈光訊號,下邊有大片的暗礁!那艘戰艦擱淺了!
“不好!”岸本鹿子治突然什麼都想明白了!對方絕不是單純的追殺炮擊,他們這是有目的的把自己往危險區域裡驅趕啊!黑燈瞎火的辨不清方向,稀裡糊塗的居然跑到了這裡!而這一片海域,離著最近最危險的,不用說就是南沙群島!
但是,他明白的太晚了!就在他要下令立刻掉頭,哪怕是迎著對方的炮火殺過去也在所不惜的時候,“金剛號”猛地一震,水下的艦體擦在一片突兀伸展出來的珊瑚礁上,擠壓出令人牙酸的怪響,甲板上計程車兵不顧危險頂著風浪檢視之後,臉色煞白的報告:“我們觸礁了!”
岸本鹿子治渾身一顫,如遭雷擊一般呆了!這種情況下觸礁,意味著什麼?!
“金剛號”戰列艦三萬噸排水量,沉重的艦身哪怕是遇到炮彈都不會輕易的損傷,但跟自然生成的礁石叫勁,便是再有十倍也是白瞎!在自身速度和重量的雙重擠壓下,僅僅是擦邊的那麼一次碰撞,側面的龍骨結構立馬發出一陣呻吟,硬生生的破開一長串的裂口子,成百上千噸的海水蜂擁而入!
儘管舵手拼了命的轉向躲避,命運卻已經註定了!又衝出去不到一公里,戰艦地步直接擦著海底凌亂的珊瑚礁給硬生生的陷住了!
這片水域的深度,最淺也要有六七米,最深的十幾米,其他戰艦都可以小心的透過,可“金剛號”改裝後的吃水達到了9米,正好卡在了及格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