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方案開始行動,我想即使60師的長官們得到訊息想要阻攔時,我們已經深入戰場,他們也無可奈何。”
“只是如此一來,我們怕是要擔一個不尊號令擅作主張的罪責,到時候翁長官那邊也要有意見的。對於日後我們整個隊伍的壯大和存廢都可能有影響。”
餘報國想得比較長遠,先提出自己的顧慮。眾人皆以為然,畢竟沒有任何一位主官喜歡不聽使喚,擅自行動的手下,這畢竟是部隊,講究個令行禁止的。
朱斌少有的表現出一絲憂慮,輕嘆道:“現在想以後其實無用。日本並沒做好與我國全面開戰的準備,此番不過是為轉移列國在東北的注意力,讓國內無暇兼顧他們在東北的行動而已,終究是要和談的,國府一直以來就如此主張,只不過雙方都想佔據上風,然後體面的結束罷了。所以,這場仗不會打太久。另外,十九路軍違抗國府命令與日軍開戰,雖然令國人士氣振奮,取得多數支援,但終究埋下巨大隱患,此戰之後,後果難以預料,更遑論我們這種民間自主組建的義勇軍。”
多餘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可在場的都是有些見識的,自然想得出話外音。國府對於非嫡系的部隊一向忌憚有加,十九路軍本來就不受待見,在剿匪行動中態度很成問題,骨幹都不是黃埔系,硬生生給拖了八個月軍餉,這樣管不住偏偏還戰鬥力強大的部隊,上邊的大佬們誰樂意留著啊!
如此一算,義勇軍的前途也堪憂了。畢竟,當前的隊伍是在十九路軍的許可和支援下建立起來的,到時候打完了仗,秋後算賬的時候,會怎樣處置?恕難預料。
一句話說的大傢伙心裡都沉甸甸的。朱斌看的分明,接著又說:“當然這些事情多想無益。我們這些同志參加義勇軍,本不是為了誰,更不關係政治紛爭,我們只是要代表天下國人同胞,對暴虐的日本侵略者作出反擊的表率,我們自完成我們的使命便是,日後如何,想他作甚?!”
“對!是這樣!我們要盡到我們的責任,那些事情,隨他們怎麼弄去!”
張國樞首先拍著大腿表示贊同,其他幾位主官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義勇軍從去年組建的幾千人,有幾個是指望透過這個來撈取私利的?今日的兩百多人,又有誰想過以後憑這個加官進爵了?我們的目的,就是抗日,只是抗日!
“明白了!”一眾人心底踏實了。想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麼?他們參加義勇軍就是為了打鬼子,沒多少人真的想當一輩子兵,更不想摻和進複雜的政治紛爭當中,眼下,打好了上海的戰鬥就好了。
真真假假,一幫人給糊弄走了。朱斌貌似沒什麼心理負擔,可王屏南卻沉甸甸的壓在心裡無法排解,腦子裡不斷的翻滾著朱斌的話,難道,真的會是那樣的結果嗎?
戰爭之中時間過的非常之快,得知原定計劃不會更改,戰士們心思沉靜下來,便開始虛心請教守衛的80師士兵,驗證關於日軍的種種作戰要領,對應朱斌和餘報國所傳授的那些技能,看看真假優劣,是否對等。
一番接觸下來,80師的弟兄甚為驚訝,他們預想中一群啥也不懂的熱血青年,只是有了極好的裝備就敢上來自找難看的心思一掃而空。十幾天的訓練,這些戰士們對戰場的理解並不比他們差!特別是針對日軍的作戰特色,一些要領方面還猶有過之,這是怎麼回事?
夜晚很快降臨,沈光漢師長聽著前方傳來的報告,得知一天下來義勇軍的態度良好,沒給填什麼麻煩,心情稍慰,覺得沒什麼大問題。他卻不知道,就在他放下電話集中精神判斷日軍在江灣地區部署的時候,朱斌正站在陰影裡,面帶邪異的微笑望著灰濛濛的虛空。
在大約五百米的空中,一個線條流暢的影子若隱若現,一道道無形電波將八里橋戰區方圓五公里內的狀況詳細資料匯聚起來,傳向地面朱斌身上的宇航服,又化作一個個清晰的畫面呈現在他頭盔的虛擬螢幕上。
“我的天眼終於到了!”朱斌無比欣喜的想到。
漂浮在半空中的影子,是一艘逃生船,“瑟琳娜”號上目前唯一能飛行的單位,不到三米長、一米五寬的纖薄身板,潔淨高能電池驅動下的兩個離子推進器勉強維持空載的小飛船懸浮起來。在太空失重環境下,這小東西或可載著兩個人自由的飛翔,可在大氣層環境下,它只能保證姿態穩定的落地,或者在海上像船一樣高速奔行,唯有空載才勉強能飛起來。現在,卻被朱斌當作了戰場預警機使用。
正因為有了這傢伙幫忙,朱斌才敢於帶著人馬主動出擊,否則,他得考慮很多,很久。
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