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現如今已經傳遍上海,日本人倒是也下了暗花通緝,可是,誰有那個本事和膽量冒犯這位凶神啊!
現在好了,兩大牛人、兩支兇悍隊伍的精華都在這裡呢,若是有一枚五百磅的航空炸彈說不定還可以試試,但指望手中的短槍?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呢!
所以,一見浩浩蕩蕩的車隊從機場出來,分不清朱斌在什麼位置,又忌憚於那些扒著車門兩邊警惕的大漢腰裡的火器,這一路行來順風順水,安然無恙。
等到了包場的中國飯店一場盛宴之後,來自各方的朋友紛紛告辭,只留下貼己的人準備說話。
王亞樵留到最後準備告辭的,朱斌卻將他挽留住:“王大哥且慢,小弟有幾句話想跟你聊聊,卻不知該不該說。”
王亞樵眉頭一蹙,單手一擺:“你我兄弟意氣相投,不管什麼話直說無妨。”
朱斌把他延請到一旁單獨包廂,坦然道:“小弟素聞王大哥和眾弟兄鐵血鋤奸,戰果累累,眾多心懷奸謀之輩聞風喪膽。只不過,王大哥有否發現,即便知道會死,一旦外敵來侵,這些人仍舊前赴後繼,層出不窮?”
王亞樵側目看著旁邊思忖少頃,屈指“叭”的敲在桌上,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些人殺不勝殺,有些明明享譽海內,身居高位,卻不知道愛國,著實可恨!漢臣兄弟,你說這是為什麼?”
朱斌嘆道:“除了部分是貪圖日本人許諾的財寶權勢的愚昧之輩,他們聲名顯赫、身居高位的人,卻以為自己的行為是愛國的啊!”
“此話何解?”王亞樵聽得越發迷糊。明明都是在幫著日本人做事,怎麼叫愛國?!
朱斌道:“王大哥細想一下,自甲午以來,日本這個千年奴僕反身爬上宗主頭頂,自此以後非但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更藉著對我國文化的瞭解,鼓譟所謂‘一衣帶水’、友好鄰邦之謊言,偏偏從上到下那麼多的聰明人就信了這套,數十年來,去日本留學的不下一二十萬之巨。這些人中固然有蔣百里公、蔡鍔公等英才,也有無數被洗了腦子的蠢貨。”
“這群人如今且居高位,身負天下名流之譽,做得卻是斷子絕孫的勾當,什麼對中國最重要就打擊什麼,從文字、文化、風俗傳統,到醫學、物產、思想,搞得全國上下沸沸揚揚,廣大民眾無所適從莫衷一是,相互內鬥爭吵難以團結。但他們都有個共同的說法,他們都是為中國更好!你說,這些人算不算漢奸?”
“這個……!”王亞樵可不是什麼不學無術之輩,他自幼讀書,聰穎過人,曾參加前清末科考試,名列前十名,正經八百的文武雙全,只不過脾氣暴躁了些,難以控制而已。
朱斌這些話指的是誰,他一聽就明白,這群人要麼是國內最有名的文化人,著作等身聲名遠播,要麼已經混在政府的高層,最牛的比如汪院長什麼的,他們乾的那些糟爛事雖說是過去了,冠冕堂皇痛心疾首的說是救國愛國,可結果呢?除了他們一大幫子在那裡自娛自樂,民眾更糊塗更亂之外,沒見救了哪個國。
最近有些人開始覺悟了,如胡適之流就不再摻和這類破事,倡導集中力量發展國家經濟,使富國強兵之後,再掰扯那些思想、主義什麼的,對中國更有用。結果他反倒被這幫人罵的不輕。
王亞樵倒是沒想的那麼遠那麼大,可是這些人做的事,仔細想來對國家真的有益嗎?廢除了漢字中醫,國家亂了誰來管?請洋大爺?還是日本人?!貌似這幫人只管搗亂,不管解決問題來的。現在,日本鬼子前腳才出了上海,他們接著就開始冷嘲熱諷的算計了,罵海軍部就是一例。
王亞樵有點撓頭,這幫人說實話有時候挺值得佩服的,骨頭真硬,不管是前清還是北洋,還是今日的國府他們都敢硬頂,打死都不住嘴的說,可照著朱斌的思路想來,他們說得再多對國家也不見得好。
當真以為那些所謂的陋習、弊端、糟粕、愚昧只有他們才看得出來?膿瘡都滿地潰爛了,你扎那一針也不過是多挑破幾個罷了。
但是,你不應該把全世界的膿瘡都歸到中國人自己身上,好像西方人自古以來就喜歡講衛生似的,一輩子洗兩次澡說的是誰?也更不該把自己當成最明白的那個,其他人都是糊塗蛋,離了你地球就不轉了?
荒謬!
這些人,亂國民之心,造成的破壞有時候比十個百個常玉清都大。但是,他們以為自己是在愛國,許多人也以為他們是愛國,還追捧崇拜。這些人,你能說他們是漢奸?該不該殺?
“他們大部分不是漢奸。”王亞樵終究精明過人,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