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震放下樹皮,說道:“那就讓他們打,反正死的又不是寨子裡的人。”
赤鸞靜靜地說道:“卻是我朱雀王朝的子民啊……”
祁震一陣無語,赤鸞則說道:“每個王朝的興盛,都會將前一個王朝傾覆地支離破碎,朱雀王朝如果就此沒落,其子民就會淪為玄武北邦的奴隸,更甚者會被充為罪民,發配到洪荒之中。”
“反正你現在是沒法離開了,想幫也幫不了。”祁震說道。
赤鸞嘆氣道:“我也知道,就算我還在軍中,也未必真的可以挽回頹勢,朱雀王朝內部的國政混亂,你是沒辦法瞭解的。你之前在我們軍隊附近出現,是為了幫玄武北邦的人刺探訊息嗎?”
祁震點頭道:“是啊,玄武北邦已經知道你們軍隊的情況了,只是這兩個月反而都沒有什麼動靜。”
赤鸞低頭沉思了一陣,說道:“玄武北邦蓄勢已久,他們看來是打算初戰告誡之後,一口氣南下進攻王朝城邑,甚至儘可能快地拿下國都。否則在神州平原沃土之上,與我朱雀王朝各路軍令交纏,反而對玄武北邦不利。”
“沒聽懂。”祁震搖頭說道,雖然如今已經識字不少,但終歸眼界只在洪荒大山之中,對外界的瞭解只是透過別人的轉告。
赤鸞耐心地給祁震解釋道:“玄武北邦地處北荒,四方王邦之中,可能就屬玄武北邦人口最為稀少,我在離開國都之前曾多加了解四方王邦的軍政要務,發現玄武北邦歷來採取精兵之策,傷敵十指不如斷敵一指,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倒真像是烏龜,平時縮頭縮腦,冒頭就要咬人。”祁震開玩笑說道。
赤鸞苦笑道:“你這麼想也行,朱雀王朝在北方派遣的六支軍陣,其實是直屬國都的精銳之師,包括還有羽人軍的助陣,但這麼一來,萬一與玄武北邦的軍隊交戰失利,很可能徹底潰敗。北邦軍隊南下的阻力將會大為消減。”
“那你打算怎麼辦?你現在還是沒辦法突破大長老的封印。”祁震說道。
赤鸞臉上神色變幻,最後眼角忍住一絲淚光,說道:“國政混亂如斯,我也已經沒有挽回之力,我只是想……儘早突破封印,將母后和弟弟妹妹們帶離國都,至少不要讓兵戎烽煙傷害到他們。”
祁震問道:“那你父王呢?那可是朱雀王啊。”
赤鸞臉色一正,說道:“正因為他是父王,身負一國,王朝有難、君王死社稷!”
“你好象並不喜歡你的父王?”祁震小心問道。
赤鸞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確實說不上親近,王宮之中,我父王坐擁三千佳麗,對母后多有不善之語,這並非一國君王該有的舉止。而且動輒對我母后以廢后威脅,更是加劇宮中爭鬥。若非我虔誠敬奉朱雀,得到司祭們的認可,恐怕我母后和弟弟妹妹都要遭到暗害。”
祁震眨了眨眼,他過去只從大長老松君那裡聽說朱雀王沉溺美色、施政暴虐,祁震當然沒有什麼直觀的看法,如今從朱雀王的女兒口中聽來,都是這般憤慨言辭,可見當今的朱雀王實在是昏庸至極了。
即便是國難關頭,赤鸞都不打算去救自己的父王,可見這對父女的關係是何等惡劣。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赤鸞開口道。
祁震說道:“什麼忙?你身上的封印我可沒有辦法。”
赤鸞搖頭道:“我的封印只能我自己打破,我想說的是,你既然熟知山林之中的情況,能否去看看玄武北邦大軍的情況如何?如果能夠知道兩方戰事那就更好了。”
祁震摸了摸下巴,說道:“反正也不會離開大山太遠,應該沒有問題,不過我要先跟大長老說一聲。”
“這是當然。”赤鸞答應道。
“好,那今天就先學到這裡,我回去找大長老。”祁震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當祁震走到巖洞之外時,赤鸞開口叫住祁震,說道:“一切小心。”
“知道!”說罷,祁震身形向下一躍,隨後便消失在叢林之中。
不知為何,赤鸞看見祁震的消失,除了一種巨大的失落感從心中湧起,更是有一種懊悔,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讓祁震去做這樣的事情,赤鸞還想繼續欺騙自己,這樣和祁震一起的日子,可以繼續下去。
赤鸞沒有和祁震說明,其實今天清晨,祁震還沒有來到之前,赤鸞剛好在異術修習上有所突破,那是一股有別於朱雀明焰之外的力量,虛無縹緲、但又並非無可捉摸。
以赤鸞的聰慧和過去修習異術的經驗,有此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