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多少次?”
“如果我說,用麒麟砂來煉製明王咒鼎呢?”金闕長老突然說道。
祁震緊握金刀劈道的手微微一顫,他忽然回想起,在這片玄天山脈之中,足有六千多年前的一場大戰,使得當時的異獸至尊——聖威麒麟在雷霆轟鳴之中化作無數晶屑,形神俱毀。
而金闕長老所說的,就是利用麒麟砂,來煉製與明王咒鼎玄理相近,但是更加適合催動雷法禁制的雲海天雷,這樣一來,禁制的動力幾乎源源不絕,而且運轉之中耗費的心念神識,也無需金闕長老自己主導。
“真是倒黴。”祁震一手扶額,心中暗自嘆息。
自從當年祁震走入天生山洞府,找到一整盒可以驚動仙道的麒麟砂,但直至如今,這盒東西就根本沒有真正造福祁震自己,反倒是不斷給自己找麻煩。
從天南之地的那門伏魔巨筒,到現在催動雲海天雷的關鍵,都是由麒麟砂作為主導,與其說祁震當初送了那半盒麒麟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倒不如說是那頭聖威麒麟經歷了無數歲月,還是陰魂不散地糾纏著自己。
但祁震隨即又警醒過來了,既然雲海天雷這般龐然禁制都無需金闕長老自己控制,那頭巨靈蜈蚣想必也是被改造得宛如自感成靈一般。
“赤心石!”祁震一咬牙,他第一次這般感受到赤心石給自己帶來的壓力。
“哦?看來你也猜到了啊?”金闕長老發覺祁震神色中的慍怒,有些得意地笑道:“還是多虧你們祁家送來的赤心石,要比過去玄天宗所使用的,成色更好一些,我依樣畫葫蘆,給巨靈蜈蚣只下達了擊敗百丈巨人的命令,至於其如何舉動,就任由其發揮作用了。比起御靈時時刻刻在修士神識指引之下,我更樂見御靈本身的演變。”
看著金闕長老暮氣沉沉的佝僂身形中,無法掩飾的自負與得意,祁震彷彿看見了一名跟自己走上同一條道路,卻不可避免地止步在煉神境之前的人。
金闕長老何曾不是一名眼界修為極其高遠的修士?他所求所證,絕對不是單純的煉神境,而是如祁震一般,試圖摸索出自己對仙道、乃至於人生人世的演變極致。
只不過祁震在這個過程中,走得更快、更順暢,固然過程中劫難重重,但是直到如今,祁震所發宏願明晰準確,自知要成為萬法歸宿,所以才一心一意打造蓬壺島道場。
而金闕長老,他自己就因為無法摸索突破煉神境的觀瞧,他所印證的演化之道,開始有所偏差,甚至有點類似與霸仙老人當年所證的毀滅之道。
金闕長老手下,每每煉製而出的法器,都是極盡殺伐威能,充滿不忿意味與戾氣,光是從毀壞外物的角度來看,的確有點像霸仙老人當年,可又不盡然相同。
祁震看見了掙扎,這是對境界突破無望者的掙扎,金闕長老一身表露無遺,而且極為突出,或許從一開始,這樣的人就不適合修習仙道。
不過話說回頭,世間又有誰才能算是適合修習仙道?若只以資質天賦而言,那麼當今仙道的煉神境修士,並非每一個在入門之初便展現超絕天資與才華的,更多資質上等之輩,往往也是在煉神境門前,欲進而不得,甚至在更早先的境界之前,因為種種劫難而殞落喪生。
同樣的,當年不滅災星改頭換面拜入玄天宗,不聲不響之間,境界精進的速度要比如今祁震更快,無非是沒有留下記載,那他算適合修習仙道嗎?推而廣之,是否天魔就比人類更加適合修煉?
至少有一點,仙道發展至今,絕非僅有人類可以獨佔,若真加以推廣演化,本就該是萬物蒼生都能借此昇華自我,而這想必便是擎燈所發宏願。
只不過仙道的侷限,擎燈也肯定看出來了,所幸他有朱雀殘魂傳承,最擅利用人心意念的精誠願力,只要控制得當,惠及蒼生萬物並非不可能,至少如今紅棉城方圓數十里的風調雨順,就是擎燈本人偉力所現。
可是同樣的,神道之法就沒有侷限了麼?遠古異獸統治的瓦解,實際上就是文明對神道的一次考驗,可見歷史上神道已經失敗過一次,擎燈如今所做,既是他自己欲證宏願完滿,另外一方面,他也希望祁震作為萬法歸宿,將神道之法保留下來。這何嘗不是做好神道之法未來又將面臨毀滅斷絕的準備?
若推演再深一重,祁震試圖對金闕長老解釋,讓世俗中人智慧大開以解人力窮盡之困,是否也會面臨最終阻絕、以至於無法再向前進取的結局?
如今細想,浩土存在最大的考驗就是天魔聖主,而久遠前的靈臺佛國、漂浮宇宙的天魔聖主,這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