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朱雀也有所提醒,反而刺激的赤鸞公主的這種舉動。
以赤鸞公主當時的智慧和能為,一念之間便可以料到,萬一自己意外身亡或者失蹤,堪堪中興的朱雀王朝會立刻墜入深淵,這樣的絕望湧上心頭、以及和心愛之人很可能就此隔絕分離,讓赤鸞公主選擇與朱雀一同,跟天魔死戰。
至於祁震最後所做的,有一點出於內心遺憾的彌補,同時也是希望將那本不屬於自己的遠古記憶抹去。
祁震不是那名古人的轉世,但天荒古城定境一遭,祁震重修元神境界修為,遠古定境中的經歷也逐漸變成自己修為的一部分,這並非好事,甚至有可能在某個時候成為祁震的拖累,之前跟日輪天照王一戰便險險有此遺禍。
以元神中所映照而出的幻光,分化出當年那柄刀身破碎僅剩的黑曜石刀柄,這恐怕是唯一能勾起赤鸞公主回憶、也是使她知曉,屬於他們的那段歲月時光,早在歷史長河中埋葬。
仙道之中,對各種奇異環境束縛的怨魂幽靈,一直有不同的手法進行祛除或者渡化,其中,試圖去滿足怨魂幽靈,實際上是最不符合其中機緣的方法。
對於仙道修士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怨魂幽靈,根本不是所謂的死人鬼魂、因為生前得不到滿足而糾纏云云,所以拔除此等存在,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改換一地靈氣佈置,徹底破除怨魂幽靈束縛之地的結構。
而如果說赤鸞公主的怨魂能夠維持數千年尚未消散,或許正是天魔血氣的維持,使得日輪天照王既是天魔神域四王之一、同時也自認為是赤鸞公主,兩者身份共存而不覺得矛盾。
所以說想要讓赤鸞公主的怨魂消散,最好的辦法就是消滅此半人半魔軀體,唯一有所阻礙的,就是祁震心中那最後一絲遺憾。
與其說是去滿足赤鸞公主的怨魂,倒不如說是給祁震一個安慰,此番經歷,終於讓祁震擺脫了遠古定境中的經歷糾纏。
烏雲怪團消失之後,祁震深吸一口氣,好似全身心都為之一新,連祁震自己都沒有搞明白,這樣做是否有利於自己修煉。
境界越到高深處,越是有更多模糊難測的智慧見地,讓人感覺模稜兩可、似是而非。
“也罷,我就是我,不是他人。”祁震回身抽刀,縱身一躍,立刻將所有煩惱斬斷消滅。
下一刻,祁震周身金輝銀芒,毫不留情地撞入天魔陣勢當中!
就連闋白等人都沒有事先察覺到,而是發現天魔陣勢似乎出現了混亂,好似一群大海游魚被蛟龍追逐,紛紛避散。
但這尾蛟龍真真難以抵擋,翻滾旋絞的驚天刀芒,弧長達到數里,隨意在天魔陣勢中掃蕩,如同蛟龍翻江倒海、偶爾在浪花中現出寸許真容,便讓世界悚然。
接連幾刀掃出,無數赤目魔尚來不及反應,立刻被粉粹成精芒細屑,天魔血氣似乎有一絲反撲之意,但更加強烈的刀芒夾帶著熊熊熱流,蒸騰血氣,天空為之澄澈。
“這就是當世仙道宗師的威能麼?”闋白心中不免驚訝,他早有留意祁震方才和另外一名極其強大的黑將魔之戰,若是換做自己,被那名女身天魔靠近偷襲,什麼護身之法恐怕都來不及施展,甚至也無法擋住如此凌厲的攻擊。
而祁震接二連三的避開殺招,甚至多番施展神通,最後一舉拿下,那女身天魔到最後竟是一絲存在痕跡都沒有留下,可見神通之強。
尤其是在施展神通之後,祁震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自身神氣,重新投入戰鬥,好像法力運轉根本沒有竭盡,這才是闋白自覺完全無法比肩的一點。
仙道神通曆來被傳唱不已,但唯有親自修煉至煉神境,修士們才明白過來,光是要溫養已經顯現的元神和自身肉身爐鼎,就是一門極為困難的功課,不是說誰都能輕易施展驚世駭俗的神通。
當煉神境修士元神顯現之後,會更加明白自我存在的可貴之處,所以不到危急關頭,煉神境修士是不願意出手消耗法力,更別說會有各種代價的神通。
像霸仙老人一般,一生創造多門神通,而且在殺伐之中屢屢運用,那也是多得天魔掠世的禍劫之下,才有如此盛況空前。
而祁震自己也明白,能夠不施展神通,最好就是不施展,畢竟憑藉金刀劈道和祁震自身的修為功底,能讓他感覺到難對付的敵人已經屈指可數,奈何祁震一現身,面對的戰鬥無不是當世頂峰的對壘碰撞,而且往往都是在剎那間分剖生死。
煉神境修士貴生,但不代表惡死,或者說對自我存在瞭解越深,對生死之別的看待越不同於常人。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