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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震不敢說《霸仙真解》就一定是天魔的剋星,然而天魔早在三千年前與霸仙老人的對戰當中,就把這一門傳承的強大威能,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到了三千年後的今天,天魔對祁震也是深懷恨意。
聯想至此,祁震就有些明白了,為什麼當年不滅災星身處橫傲江那一代時,將《霸仙真解》掌握,而後收納在天生山洞府。橫傲江有魔道通天修為,自是不需要《霸仙真解》,何況他也修煉不了。
可要是有人能夠修煉《霸仙真解》呢?那對於天魔而言,豈不是重大威脅?豐洲妖月圍繞神域旋轉十週的時間,是浩土之上的三千年,早在仙魔大戰之前,災星就遇見到天魔的再度降臨,為了減少一個可能出現的強大阻礙,《霸仙真解》不現世應該更符合天魔的利益。
但祁震終究還是修成了《霸仙真解》,而且也成為了對抗天魔的先鋒人物,這一點,不知道當今災星,也就是祁震的父親祁剛是否預料得到?
“以身做餌,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玉東關謹慎說道。
“當然那不是開玩笑,而且僅憑在下為誘餌也完全不夠。”祁震回答道:“東海戰場之上,也需要有紫宸樓的眾位高人協助。面對天魔如此陣仗,人數宜精不宜多,更何況本山道場也需要有人鎮守。”
“我有一法。”玉東關指了指自己兒子玉千重,說道:“犬子修煉的是本門《隱星四相》,若憑藉九宮極星陣,可以將整個紫宸樓本山道場從世間隱去形跡,這樣一來,天魔縱然圍困周圍一地,卻也未必能知曉本山道場門戶所在,那麼引誘天魔的行動,自然更加輕鬆。”
玉東關不愧是紫宸樓掌門,祁震只提出一個粗略方案,他就有更加完善的補充,這也是祁震剛才忽略的一點要是連本山道場都守不住,談何東海應戰天魔?
掌門一開口,基本方略就這樣敲定了,紫宸樓的本山道場肯定是不能夠放棄的,而且當即就讓玉千重到陣眼樞紐施展秘法,將整個道場隱去。
《隱星四相》是紫宸樓秘傳,不僅可以消隱光影痕跡,修煉到極致,連存留世間氣息都會消失,**虛幻隱匿,不受實體事物的阻礙,不過這起碼是極為深奧的神通了。
憑藉九宮極星陣,整個紫宸樓的本山道場,徹底消失無蹤,就連那一片海邊山崖竟然也憑空消失,海水在崖下捲動拍打著礁石,彷彿紫宸樓在世間根本就不存在。
而祁震,則跟隨玉東關早早離開了九宮極星陣,跟隨而來的是紫宸樓幾乎所有老一輩門人,只有兩名長老處於大陣之中協助玉千重。
玉東關這麼做,很明顯就是打算背水一戰,門中老人,不管願意跟隨與否,都必須參與東海戰事,這也幾乎表明,若他們一行人無法歸來,紫宸樓未來傳承,落在玉千重的肩上。
這是對玉千重的一次試煉,很艱苦,也相當毒辣,玉東關外貌看上去雍容,實際上掌門手段還是異常嚴厲。
東海戰事一旦開啟,能夠全身而退的人恐怕不多,就連玉東關本人都有親身赴死的準備。但即便如此,紫宸樓的傳承不能就此斷絕,玉東關選擇了一個最為極端的方式,來考驗自己兒子的能力。
這些事情,祁震也是在看著紫宸樓本山道場漸漸消失之後,才想明白的。
“夫君,千重他不會怪我們吧?”這個時候,一名身穿錦白長裙的美貌女修靠近玉東關,溫柔說道。她就是紫宸樓的掌門夫人阮紅塵,是青嵐宗的門人,早年嫁給了玉東關。
玉東關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伸手攬住她的腰肢,也不管身後一幫長老真人,一如百年前的風流瀟灑,笑道:“千重這孩子就是被你慣得鋒芒盡無,不加以磨礪,哪裡能夠顯露他的資質才華?”
阮紅塵輕嗔道:“哪有人像你這樣的?非要把孩子往絕路上逼。”
“倒是你,不怪我嗎?此去東海,你我二人都未必會有再見千重的一天。”玉東關俯頭直視妻子雙眸。
阮紅塵輕搖臻首,眉目水波盈盈流轉,輕聲道:“能與玉郎共患難、同生死,便是我所願所望,紅塵不求其他。”
看見這一幕,祁震也是暗自嘆息,他方才謀定策略固然豪邁,可是這麼多人的生死交關落於眼前,無比沉重的分量,還是讓祁震感覺到一絲呼吸不暢。
玉東關抬頭看著祁震,語氣平淡中暗含威嚴,說道:“金刀客,我們所有人的生死、紫宸樓未來的傳承,都在你一舉一動之間了,你可想好,一旦開始行動,便沒有回頭轉圜的機會了,莫說我等,就連你自己,也身處最最兇險的境地